從竹三院子裡出來,薛延與鳳蘭好似都變了一個人一般。
凌聲留在了前廳等著,瞧見薛延來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看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下意識的去看了眼鳳蘭,發現鳳蘭好像也有點不對勁,這下,心中更疑惑了。
“主子,你怎麼了?”
薛延搖了搖頭,沒吭聲。
鳳蘭看了眼薛延,冷哼一聲,瞧著前廳中坐著的人,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用去劫獄了,也不用去劫法場,南晚不用我們救。”
“老大自己能出來嗎?”李光滿臉興奮,“老大簡直太棒了,竟然能自己從刑部天牢裡出來!”
鳳蘭看白痴一樣的眼神剮了李光一眼,繼續道:“以後賞雨樓以及以前南晚手下的人都全力協助薛延。”
“為什麼?”暮書氣不過。
成希冷靜的問道:“是樓主的意思?”
鳳蘭知道暮書對薛延敵意極大,性子也是個易於激動的,道:“這些都是南晚的心願。我知道你們放不下心中的成見與怨憎,但是這是南晚的心願。”
“既然是樓主的意思,我自然會帶著賞雨樓的所有人幫助薛公子。”成希道。
豐索越顧老頭也跟著點頭應道。
唯獨李光與暮書不言不語。
鳳蘭掃了兩人一眼:“別忘了南晚以往做的那些事。”
最終,李光與暮書也點頭應了。
燕南晚籌劃了那麼多,總不能因為他們二人的不配合最後功虧一簣,這樣他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更加對不起她了。
刑部天牢中,燕南晚坐在床上,抬頭看著上面的天窗,估摸著時辰。
燕南晨與她不關在一間牢房裡,也離得遠,擺明了就是怕有人來劫獄。
燕南晚對薛增林自是瞭解的,早先就偷偷讓秦照去給竹三傳了話,讓他們不要來救她。
她不需要別人來救,燕南晨也不需要,他們燕家的人除了身為史官的特殊身份,還有一門絕技。
“不好了,不好了,罪犯燕南晨死了,罪犯燕南晨死了……”一個小衙役急急慌慌的跑到牢門口去找老頭。
天牢裡死個人尋常事,這裡關著的囚犯都見慣了,可從未見過死個人衙役如此慌張,都小聲議論起來了。
“喂,你知道出什麼事了嗎?”燕南晚隔壁牢房的一個女人大著嗓子喊她。
燕南晚回頭,瞧著那個蓬頭垢面,眼神高傲又帶著些絕望的女人,笑了笑:“我哥哥死了。”
“你哥哥死了,你怎麼這麼高興?”
“死了不就解脫了。”
女人點點頭,深以為然:“你說得對,死了也就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