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起身,放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急匆匆的出了如斯酒肆。
她心頭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
方才那個男人說此生無憾,她猛的就想到了薛延。
此生無憾。
這四個字,若放在人之將死時,他的一生定然完美,可若是一個人還有很長的路,那這四個字就像是將一個人死死的困在枷鎖裡。
沒有希望,沒有明媚笑意,這些都不該屬於薛延。
她將兩根手指放在脈搏上,看了幾次,確定不是喜脈,她透不過氣的胸口才緩了些氣。
回燕府的路上,路過一家醫館,她想了想,最終走進醫館,從老大夫借了紙筆,寫下了藥方,遞給藥櫃前的抓藥小廝。
老大夫起身,往後院裡去:“來病人了,喊我一聲,老頭子去後頭找點茶水喝。”
小廝是老大夫的徒弟,聽著老大夫的話,應了一聲,才低頭看燕南晚遞過來的藥方,蹙眉,不贊成:“姑娘,您這藥方是墮胎藥?”
燕南晚笑了笑:“不是。”
“可是你這上面的藥材都是一些打胎的?”
“不是還有一些相剋的嗎?”燕南晚言笑晏晏的。
那人又繼續往下看,確實是有一些,嘀咕著:“這藥方還真是奇怪。”
燕南晚催促道:“勞煩先幫我抓藥,家中人還等著我回去。”
小廝點了點頭,出於對藥方的好奇,他快速的將藥方上的藥材以及用量多少都記了下來。
等燕南晚提著幾包藥材出了醫館後,小廝急忙跑到一邊桌子上,拿起紙筆,將方才藥方上的寫下來。
“這方子哪兒來的?”
他剛寫完,背後就傳來老大夫的尋問。
他如實說道:“剛才那女子讓我抓的藥,我看著覺得藥方奇怪,就記下來準備仔細鑽研。”
老大夫從桌子上拿起藥方,又看了看,道:“這藥方真是妙,太妙了!”
“師父,這藥方到底妙在何處?”他不解,撓了撓頭,“我方才問那姑娘,說這事墮胎藥,姑娘說著裡面有一些藥材是相剋,不是墮胎藥,可我左看右看就是墮胎藥呀!”
“不是墮胎藥。”老大夫開口,“是避子藥。”
“原來如此。”
燕南晚提著一包藥,回了燕府。
再有兩日就過年了,陳叔忙著裝置府中,在前廳院子裡吩咐小廝丫鬟們做事,看著燕南晚回來:“小姐,您回來了。”
燕南晚笑著:“陳叔,您忙。”
“手裡拿的是什麼?”燕南晨進府,瞧著她也剛回來,手中還提著幾包藥,擔心她身體又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