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薛延握著她的手,“冬日長夜越發長,身邊沒人睡不著。”
“那你以前是如何睡著的?”
“想著你睡著的。”
燕南晚從他懷裡起身:“那你回去接著想。”
“人都在面前了,能抱著為什麼要去想?”薛延起身,走到她身後,抱起她,放在床上,身體壓上去,看著她,“不想走了。”
燕南晚雙腿纏上他的腰,雙手攬著他的脖子,笑的嫵媚風情:“醋了?”
“醋了。”薛延道,吻上她的鎖骨,“還怕。”
“怕什麼?”
“怕找不到你。”
燕南晚心尖一疼,怕找不到你,薛延也許有一天你真的會找不到我的。
“找不到就不找了。”燕南晚吻上他的眉眼,“我若活著就會回來,不必你找。我若不回來了,你……”
她剩餘的話都淹沒在他熱情霸道的吻中。
紅燭搖曳,和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
薛延趴在她身上,喘著氣:“累嗎?”
燕南晚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了,哼了兩聲。
薛延抬起頭看著她紅潤的臉蛋,又親了兩下,才起身,走到門口去吩咐值夜的丫鬟抬桶水來,抱著她沐浴後,兩人才歇下。
三更時分,燕南晚睜開雙眼,抬頭看了眼熟睡中的薛延,輕手輕腳的從他懷中起身,下了床,披上衣裳,開啟門,走出了屋。
門關上的瞬間,薛延墨黑的眼睜開,望向開啟又被關上的門,他從床上起來,披上衣裳,也跟著出了屋。
燕南晚從自己的院子出來後,去了燕府的藥房。
燕府的藥房是舊年冬日裡建起來的,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藥材,比起皇宮太醫院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進了藥房,燕南晚回想起竹三給她看過的那個方子,按照方子上的藥材,抓了藥,開始在一邊爐子上熬藥。
薛延用著輕功蹲在屋頂上,挪開一片瓦,看著屋裡的人。
今日她跟著陶蕭北受了寒,又去大理寺忙了一天,原本回府時就覺身子不適,怕薛延看出什麼,心中擔心,便順著他纏上他,直到等他睡著了,她才敢出來。
竹三與顧老頭一直未與她提起這方子的事兒,她心裡隱約直到些什麼。
藥方確實能治她的病,可藥性太強,稍有不慎,便會中毒。
她一到冬日就咳嗽的毛病,竹三與顧老頭看不出來,可是她自己心裡頭清楚得很。這毛病壓根不可能完全根治,只能用藥耗著,可湯藥喝多了,也沒了作用。
還有最後一條路,她不想那麼快就走上,只能拿著這方子來治病了。
薛延在屋頂了看了一會兒,飛身離去了。
回到屋裡,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看著紗帳頂,陷入了深思。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些事瞞著他,也知道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病情到底如何了,這些他都沒問,就連讓凌聲去查她這一年多經歷的事情,也特意避開了這些。
可今夜他親眼看見了她一個人躲在藥房裡,偷偷摸摸煎藥,他心就止不住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