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書瞧著,眼眶溼了,鼻子哼了兩聲,強忍著不落淚。
外間燕南晨坐在桌子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方才暮書送來的熱茶,不覺得想起了這一年多燕南晚是如何度過的,嘆了長氣。
暮書從裡頭走出來,端著那盆已經涼了的水:“少爺,小姐睡了。”
燕南晨點了點頭:“你也回去歇著吧!我看著她。”
“嗯。”
燕南晨在外間坐了一夜,隱隱有了些睡意時,外頭丫鬟掀開門簾進來的聲響驚醒了他,瞧著丫鬟,問:“怎麼了?”
丫鬟道:“奴婢是來叫小姐起來上早朝的。”
燕南晨透過窗戶看著外頭的天兒,還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大雪還下著?”
丫鬟點頭:“一夜沒停,越下越大了。”
燕南晨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伺候小姐起床吧!”話落,掀開門簾走出了屋,他也要回院子收拾一番,跟著一起上朝了。
燕南晚這一覺睡得極好,丫鬟來叫她時,她還睡得香,以往這時候她早醒了,丫鬟叫了幾聲才將她叫醒。
“幾時?”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起來。
丫鬟道:“該上早朝了。”
她隱約記得昨夜裡她睡著後哥哥還在屋裡:“少爺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一會兒。”
燕南晚嘴角含笑,她這哥哥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陳叔撐著傘走到院子裡,站在屋外的走廊上,喊了句:“小姐,您起了嗎?”
“起了,何事?”丫鬟正伺候燕南晚穿朝服。
陳叔道:“七皇子來了,說是接您一起進宮上朝,此時正在府門口等著。”
燕南晚眉間一皺,對外說了一聲:“知道了。”
陳叔得了話,立馬往前院跑,給七皇子回話去了。
丫鬟笑著道:“七皇子真將小姐放在心上,才回了京城,就整日來***。”
燕南晚嚴肅了起來,語氣裡透著責怪:“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七皇子已娶了新皇子妃,與我之間只是君臣關係。”
丫鬟聞言,心中害怕起來,忙點著頭。
梳洗後,燕南晚就去了前廳,屋外雪下的大,天氣比昨日更冷了起來,她身上披著白色的披風,撐著一把油紙傘往前院去了。
走到院子裡,就看見了府門口等著的那輛馬車,馬車頂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凌聲帶著斗笠站在馬車邊,身上也落了不少雪,她走了出來:“怎麼不去府裡等著。”
車簾掀開,露出薛延那張笑的明媚生花的臉:“進了府難免要驚動燕老爺,天寒地凍的,何苦折騰人。”他跳下馬車,摻著她上馬車。
燕南晚知道拒絕不過,便隨著他一起上了馬車,臨走前吩咐陳叔與燕南晨說一聲,她與七皇子一道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