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與薛增林關係好,冷哼一聲,倒也不說話了。
薛寒牧笑了笑:“本宮還有事,先走一步。”
薛增林:“太子皇兄慢走。”
待薛寒牧走遠了,薛增林道:“你之前雖也對太子皇兄不滿,但也不至於如此不給他面子。”
薛延嗤笑:“今兒心情不好。”
“因為七皇嫂?”
“我與她已無半分干係,何來為她擾了好心情。”薛延說的灑脫,腳步的步子也瀟灑飄逸,“再過兩日就要去西北了,我去春風樓逛逛。”
薛增林望著薛延的背影,眼眸間閃過一絲暗沉,隨後抬著步子往自己的寢殿去了。
賞雨樓中,竹三與顧老頭兩人爭論的面紅耳赤,若不是燕南晨與鳳蘭還在,兩人怕是要大打出手了。
燕南晨滿臉不耐煩,看著兩人爭論半晌,也沒個結果,冷喝:“都閉嘴!”
顧老頭撇了撇嘴,訕訕的不言語了。
竹三望向燕南晨,不卑不亢道:“少爺,小姐身體百毒不侵,半醉不會傷她分毫。”
顧老頭不贊成:“她若真百毒不侵,為何現在中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這兩人一直爭論不休的便是到底給不給燕南晚服用半醉,顧老頭覺得半醉毒性太強,怕弄巧成拙。而竹三堅持燕南晚百毒不侵,半醉不能傷她分毫。
“少爺,小姐的身體您應該是最清楚的。”竹三緩緩道。
鳳蘭望向燕南晨,溫潤開口:“南晨,你覺得如何?”
燕南晨抿著嘴唇,臉色緊繃:“交給你來決定。”他腳上一頓,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燕南晚,走了出去。
那是他從小便捧在手心裡疼的妹妹,如今讓他來拿她來賭,他心裡頭也下不了決定。
鳳蘭看著燕南晨稍稍倉皇逃離的背影,半晌後終於下定了決定,捏了捏手指,道:“喂她喝。”
顧老頭咋呼起來:“燕小子都沒發話,你憑什麼!”
鳳蘭目光倏地變冷,刺向顧老頭,語氣不善:“她有個好歹我來陪葬!”
顧老頭渾身一凜,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
竹三早已將半醉化在了溫水裡,聽到鳳蘭的話,將桌子上的溫水端過來,遞到鳳蘭手裡:“蘭公子。”
鳳蘭接過他手裡的茶盞,走到床邊坐下,一隻手扶起躺在床上的燕南晚,輕柔的將水送到她嘴裡。
燕南晚無意識的吞嚥水,看的顧老頭心驚膽戰的,生怕一個不慎,燕南晚就這樣去了。
暮書站在一邊也看著戰戰兢兢,手死死握著豐索的手,指甲嵌入了豐索手心肉裡,她也未察覺。
豐索心底也緊張,可看見暮書如此模樣,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安慰著:“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暮書不停的點頭,不停道:“小姐一定會醒過來,一定會醒過來的……”
鳳蘭將茶盞中的溫水餵了一半,手抖了一下,停滯了剎那,手還想抖,他強制著讓自己鎮定下來,才端著茶盞又送到她嘴邊。
燕南晨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全神貫注的聽著屋裡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