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子府陷入了烏雲密佈,下人奴僕們做什麼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晚膳時,全管家帶著兩個丫鬟來書房送晚膳:“七皇子,該用晚膳了。”
薛延靠在窗邊,雙眸失神,聽著全管家的話才回過神來,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三人,點了點頭:“放桌子上吧!”
全管家對身後的小丫鬟做了一個手勢,小丫鬟機靈的將晚膳放在桌子上,然後退出了書房,全管家卻站在書房門口。
薛延瞧了他一眼:“還有事?”
全管家彎著腰,想問些燕南晚的事兒,問了又怕惹他不高興,到了嘴邊的話,轉了一圈,換成了:“七皇子,晚膳您還是趁熱吃。”
“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延淡淡的揮了揮手,目光又投向了窗外。
他這般不言不語的模樣,倒是越發讓整個皇子府人心惶惶,個個惴惴不安。
以往的薛延若是遇上了煩心事,要麼喝的酩酊大醉,要麼去春風樓或翠紅院瀟灑風流一夜,第二日,又是笑意盈盈的他。
可這次,回來後,下了令將風笙院封了,誰也不許提起皇子妃,然後便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這般平靜,莫說下人們摸不著頭腦,連全管家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全管家從書房出來,往前廳走,恰好碰上從外頭回來的凌聲,看見人,他急忙過去,小聲問:“凌侍衛,七皇子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你要不去勸勸?”
凌聲冷著臉:“全管家勸過了?”
全管家搖頭:“我是想勸,可不知如何開口呀!”
凌聲想著方才得到的訊息,看了眼書房的方向,抬步走:“我知道了。”
眼下,他們誰都勸不住主子。除非皇子妃回來,可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兒。這種情況還要主子自己走出來,自己看得開。
凌聲站在書房門外,敲了敲門:“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
凌聲推開門,走進去,又將門關上。看見桌子上放的晚膳絲毫未動,眼眸動了動:“主子您還未用晚膳。”
“什麼時候你也如此婆媽了?”薛延有些不耐煩,“有事快說。”
凌聲垂首道:“方才得到訊息雲芝現身大理寺天牢,應是去找五皇子。”他頓了片刻,又道,“之前暗中保護皇子妃的暗衛傳來訊息,皇子妃中了毒,眼下正昏迷不醒。”
薛延聞言,眼中閃過掙扎,臉上淡漠的表情也龜裂了,默了半晌,他才找回正常的語氣:“這件事停手,撤回她身邊的人。”
凌聲震驚:“主子,若是拿下雲芝,五皇子絕對無還擊之力,屬下不知您……”
薛延站起身,走到桌子邊,坐下,拿起筷子,看了一會兒飯菜,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裡:“讓京中所有的勢力隱藏起來,韜光養晦。”
凌聲雖不懂薛延為何放棄這般好的機會,但還是領命下去了。
現在主子的心思他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薛延用過晚膳後,換上夜行衣,飛身出了皇子府。
他還是放不下她,聽到她中毒了,迫不及待的來了賞雨樓,熟門熟路的去了燕南晚常住的院子,落在屋頂上,掀開瓦片,看著下頭躺在床上的人兒,聽到顧老頭與竹三的討論。
“燕小子你放心,既然竹三這老頭說這毒能治好燕丫頭,有老頭我在,燕丫頭肯定不會有事。”顧老頭拍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