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怕出了事,只是怕……
罷了,一起去便一起去,順道把今早上未解決的事兒徹底了結了。
離兒不滿,卻不敢說,七皇子能去就已經很好了。
春風樓,池雪的院子裡,三人走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浸染在院子裡。
薛延臉色微變,步伐加快,推開門,腳還未踏進去,入目的都是血,緩緩流到門邊。燕南晚與離兒跟在後頭,看見情形,震驚。
離兒不管不顧,跑了進去:“姑娘,姑娘,你……”看見躺在床上的池雪時,說不出話來。
池雪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穿著一襲素白的廣袖長裙,床上鋪的也是素淨的被褥,她胸前插著一把匕首,血涓涓的往外流,廣袖長裙上、被褥上,地上都是鮮血。
薛延與燕南晚走進來,看見這種場景,兩人也呆滯了片刻,薛延走上前,試了試池雪的鼻息:“有救。”
燕南晚走到床邊給她把脈,確定未中毒,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遞給一旁的薛延:“倒出一顆,喂她。”又對一旁傻傻的離兒道,“快去找大夫,不然你家姑娘就死了!”
離兒聽見這話,回過神來,不斷點頭,往外跑,去找大夫。
趁薛延給池雪喂藥的間隙,她起身,去一旁櫃子裡拿出一件衣裳,找到剪刀,剪開,又在櫃子裡翻著各種藥瓶,找到了金瘡藥,急忙來到床邊:“先止血。”
她動作利落乾脆撕開池雪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面板,薛延不自在的移開眼:“你給她包紮,我出去。”
燕南晚回眸看他,瞥見他眼底的不自在,笑了起來:“假正經!”
薛延未出聲反駁,轉身就出去了。
倒不是預設她口中的“假正經”,只是確認心意後,旁的倒也沒了看的心思。
燕南晚將金瘡藥灑在池雪的傷口上,傷口包紮起來,累的一頭汗,動作緩慢的將她置身在床上,又摸上她的脈搏,確定還有救活的希望,才鬆了口氣。
她從床邊起身,看著地上的血,疑惑,地上的血有點太多了,扭過頭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一個人若真流如此多的血,應該早死了,可她在他們趕來的時候還有一絲希望,這真是太過奇怪。
離兒拉著老大夫急忙忙的衝進院子裡,看著站在院中的薛延:“七皇子,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薛延面色平淡:“帶他進去。”
離兒跑在前頭,老大夫戰戰兢兢的、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頭,進了屋。
燕南晚瞧著大夫來了,將池雪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道,出了屋。
走到薛延身側,她問出心底的疑問:“屋裡的血應該不是一個人的,你覺得呢?”
“池雪胸前的那把匕首是自己刺進去的。”薛延斷定。
燕南晚點頭:“我替她處理傷口時,傷口很深,力氣再重一份,就刺入了心臟。”她不禁感嘆一句,“對自己可真狠。”
“她尋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燕南晚覺得站著有點累,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緩緩道:“離兒說池雪回來時受了重傷,若是如此,看池雪身上的傷口,院子裡不該沒有血的痕跡。”
薛延看她:“離兒在說謊?”
燕南晚笑了笑:“也許離兒看見的人就不是池雪,或者屋裡躺著的人就不是池雪。”
他冷笑起來:“呵,這事倒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