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死氣沉沉,陰寒陣陣,大殿中站著的大臣皆是垂眉低首,閉口不言。
龍椅上坐著的皇上,面色陰沉,捏著奏摺的手青筋凸起,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渾濁的眼中露出刺入的光,掃到大殿之中,他用了大力,將手中的奏摺扔下大殿,準確無誤的砸在太子臉上:“跪下!”
薛寒牧渾身一顫,眼角被奏摺砸中,刮開了一道傷痕,血慢慢的往下流,他依言跪下,昂著頭:“父皇,兒臣不知犯了何錯?”
“你還有臉問!”皇上用力拍了一下龍椅,怒道,“你這個逆子,勾結朝中大臣陷害手足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父皇,兒臣不知你是何意思?”
皇上怒極反笑:“好,好得很!敢做不敢認,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大殿中的一群朝臣,面面相覷,皇上出現便一臉怒氣,他們擔心是不是自己惹了皇上,哪能料到竟然是一向勤政愛民的太子,而這出的事竟然還是勾結朝臣,陷害手足的大罪。
平日裡與太子走得近的大臣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牽扯到自己。
薛寒牧心底微微震驚,面上卻不露聲色,依舊昂著頭,句句清晰的問:“父皇說兒臣勾結朝臣,陷害手足,不知父皇可否告知兒臣勾結了誰,又陷害了哪位皇弟?”
“問得好!”皇上抬起手指著地上的奏摺,怒道,“撿起來,好好看看,裡面寫的可詳細,看完後告訴朕是否還有遺漏?”
薛寒牧低頭彎腰撿起身側的奏摺,開啟看,看見裡面的內容時,臉上的平靜被打破了,這些事他未曾做過,為何奏摺裡描述的如此詳細,甚至還有證據。
“父皇,這些事情兒臣為曾做過,更妄談勾結程孝和陷害七皇弟。”他解釋著。
“你不曾做過?”皇上冷笑,“你若是不曾做過,奏摺上為何會寫的那樣詳細?”
薛寒牧慌了:“父皇,兒臣不知。”
“你還不肯認罪?”皇上心中怒氣翻滾,原本他念在他是他的兒子,又是太子,勤政愛民,兢兢業業,若是他認了,便從輕懲罰,可事到臨頭,他竟然還不認,“好,你不認!把證據呈上來!”
崔公公對身側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將早已準備的案卷端到薛寒牧面前。
“你好好看看,看完後再說你認不認!”
薛寒牧雙手顫抖的拿起小太監呈過來的案卷,開啟看著,一行行一句句看下去,他心徹底涼了,這裡面寫的太過清楚,太過詳細,一個錯處都挑不出來。
若是他不知道本人,連他都要相信了。
皇上冷眼看著他驟變的臉色,冷聲問:“現在可認了?”
薛寒牧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皇上,鏗鏘有力:“父皇,兒臣不認,兒臣從未做過。”
一眾朝臣不曾看見那本奏摺,也未瞧見案卷裡的內容,個個都心慌慌的。
陶丞相見皇上與太子一個步步緊逼,一個寸寸不讓,若是一直堅持下去,鬧得整個朝堂都要人心惶惶了,站出列道:“皇上,太子殿下為人一向正直,既然他堅持未曾做過,這件事怕是有誤會。”
皇上怒著:“丞相的意思是朕老了,心也瞎了,連是非真假都辯不出來了!”
陶丞相微微彎腰,不卑不亢道:“皇上,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只是想問皇上這奏摺是何人所上,這些案卷又是何人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