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雲芝出現後,他便一心想著抓到雲芝,查出背後那人,這幾日也未曾好好歇息。
沒了薛延與她說話,她一個人坐在馬車裡無聊,又睡不著,乾脆掀開車簾,出去了,坐在車轅邊。
凌聲瞧著她出來:“皇子妃怎麼出來了?”
“你家主子在睡覺,我怕吵到他。”
她坐在車轅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凌聲聊著。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說,凌聲在一旁應幾句。
想起那日薛延在見到雲芝灑出的毒粉時的臉色,燕南晚疑惑:“你家主子是不是對什麼毒特別忌憚?”
凌聲握著韁繩的手一抖:“屬下不知,皇子妃若是想知道可以問主子。”
燕南晚分明瞧見他的手抖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家主子最忌憚的毒藥是分屍毒。”
凌聲心中詫異,面上不動聲色。
燕南晚繼續道:“其實,你不說,憑著我也能查清楚。但是我為什麼要問你,你難道不清楚嗎?”
“屬下不清楚。”
燕南晚想打人,耐著性子道:“我問你,是不想查你家主子,以免查到更多他的秘密。”
凌聲不卑不亢道:“皇子妃既然已經與主子成親了,主子的秘密也就是皇子妃的秘密。”
“你……”
“晚兒,進來,我與你說。”馬車裡傳來薛延的聲音。
燕南晚臉色變了變,這人什麼時候醒了?
凌聲好生提醒道:“主子一直都沒睡著。”
她尷尬了,掀開車簾,進去,看了他一眼:“方才喊你,你怎麼不應聲?”
“想看看晚兒用什麼法子喊醒我。”他懶懶的躺在馬車裡,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燕南晚不動:“你為何那麼忌憚分屍毒?”
“因為我孃親死於它。”他淡淡開口,臉上平淡的可怕。
燕南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問凌聲便是不想勾起他的傷心往事,卻不料……
薛延忽的笑了起來:“過來,讓我抱會兒。”
她聽話的過去,他伸手將她抱進懷裡,頭壓在她脖子處,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煩躁悲愴的心慢慢恢復了平靜。
“對不起,我只是想……”燕南晚雙手抱著他的腰,小心翼翼的道歉。
“我知道,乖,別說對不起好不好?”
他這一生最怕聽見的三個字便是“對不起”,他孃親死之前也是對他說這三個字,父皇也常常與他說這三個字。
“對不起”就如同枷鎖一般牢牢的鎖住了他的心,讓他逃不出,困得又不甘心。
燕南晚柔聲道:“以後不說了。”
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愛又讓她心疼,如果他不是皇子,應該會比現在活得更瀟灑肆意一些。
薛延一路上都抱著她,她躺在他懷裡,馬車搖搖晃晃的,一會兒便睡著了。
回了京城,到了皇子府,凌聲在外提醒:“主子,到了。”
薛延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在他懷裡睡得正香的某人,笑了笑,抱起她,下了馬車。
全管家得了訊息一早便在府門口候著,看著薛延抱著燕南晚下了馬車,以為是出事,擔憂的問:“七皇子,皇子妃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