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皇上設的計?”
薛延笑著道:“我可沒心思想這些,都是父皇的意思。”他深深看了眼陶蕭北,“既然你一心要遠離朝政,我勸你還是莫要摻和進來。”
陶蕭北面色清冷:“這事我是不摻和也要摻和了。”
薛延嗤笑一聲:“五皇兄能逼著你?”
“能,他捏著我的軟肋。”
薛延斂起笑:“他知道花晨還活著?”
陶蕭北點頭:“所以這事我必須要摻和,今日來找你,只是希望你能收手。”
薛延淡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蕭北,這件事收不了手了。你該知道,自古帝王,哪一個能允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事,到頭來還不清不白的遮掩過去了。這事莫說與五皇兄有關,即便是與太子皇兄有干係,只要父皇得了一些風聲,便會徹查到底。”
他語氣裡多是惆悵:“君王是不會任由下面的人有一絲一毫瞞著自己的,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這事就不會輕易結束。”
他的母親,不也正因為父皇的猜忌,最後落得一個死在親兒子手上的下場。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頭一疼,很快收回了心神:“你替我給五皇兄帶句話,他若是不想死的太慘,還是早些同父皇坦白。”
陶蕭北半晌沒說話,似是在分析薛延話中的利弊,又似在走神,好大一會兒後,端起茶盞,喝了兩口茶:“茶葉不錯,我先回去了。”
薛延看著陶蕭北的背影,驀的覺得多了幾絲傷感,如此清冷的一個人,唯獨對花晨是愛慘了。但願這事他能看明白,不然薛璃定然會一次又一次的威脅他。
燕南晚在屋裡拿出了之前繡了一半的帕子,慢慢繡了起來。
薛延從外頭進來,看見這幅場景,心間一暖,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站在她身後,垂眸看著帕子上的繡圖,笑了起來:“這是給誰繡的?”
燕南晚抬頭看他:“說完了?”
他點頭。
她又問:“陶公子走了?”
“走了,他潔癖嚴重,也不會留下來用晚膳。”
燕南晚笑了:“走了倒也好,不然燕府還要替他單獨做一桌子飯菜。”
薛延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這是繡給誰的?”
“給鳳蘭的。”燕南晚指著帕子上的還未繡成形的蘭花,“在凌安的時候,我看見他身上的帕子都舊了,便尋思著給他繡個新的。”
薛延一張臉立馬黑了,拿開她手裡的繡繃,想扔到一邊,又怕燕南晚生氣,忍著脾氣將繡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鳳蘭帕子舊了,出去買一個不就好了。實在不行,我讓宮中的繡娘給他繡一個,用得著你動手嗎?”
“我與鳳蘭是知己好友,繡個帕子又沒什麼。”
薛延不滿的嘀咕了句:“知道的說你們是知己好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才是一對兒。”
燕南晚沒聽清他說什麼:“你怎麼了?”
“沒事。”薛延又看了眼那個繡繃,“夏季蚊蟲多,你要不給我繡個香囊,我裝些驅蚊藥時刻掛在身上。”
“你方才不是說宮中繡娘多嗎?讓繡娘給你繡。”燕南晚揉了揉手腕,雖說女紅她學的不錯,可修一個東西實在累人,若不是答應了鳳蘭,她早就不鏽了。
薛延明眸閃了閃,蹲下身子,看著她:“能給鳳蘭繡,為何不能給我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