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聽話的伸出舌頭。
燕南晚頭又往前伸了伸,看見他舌根發黑,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面色陰沉到可怕:“你中毒了。”
“還有救嗎?”他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問。
“你還真不怕死!”燕南晚直起腰,“跟我去藏書閣,讓成希給你解毒。”
薛延從椅子上站起身,笑著道:“有你在身邊,反倒什麼都不怕。”
她腳下的步伐亂了幾分,從何時起,他在自己身邊,好像她也什麼都不怕:“命都快保不住了,還這麼喜歡說花言巧語。”
到了藏書閣,大門緊閉,推開門便瞧見暮書與豐索兩人跪在地上,滿臉的自責,燕南晚臉色又沉了沉:“怎麼了?”
成希走了過去,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道:“樓主,那些書籍是這兩人帶回來的。”
燕南晚眼神倏地變得犀利起來,襲向兩人,暮書與豐索身體都縮了縮。
“薛延中毒了,你先給他解毒,他們倆的事一會兒再說。”她壓下心中的怒氣與疑問。
成希大驚:“七皇子,請隨我來這邊。”
薛延摸了摸燕南晚的頭,緩聲道:“別生氣,事情都慢慢查。”
燕南晚點了點頭:“你先去解毒。”
他跟著成希走到一旁的小桌案邊坐下,成希給他把脈,確定了毒,鬆了口氣,起身,走到不遠處的一列書架邊,從最上面一層上拿下了一個玉瓶,倒了一粒藥丸,走回來:“七皇子,這是解藥。”
薛延捻起藥丸,扔在嘴裡,嚥下去:“多謝。”
“七皇子不必客氣。”成希看了眼不遠處的燕南晚,壓低了聲音問,“不知七皇子是如何中毒的?”
薛延動了動嘴,正準備回答。便聽見燕南晚冷冷的聲音傳來:“還不滾過來!”
成希立馬大步走過來,站在燕南晚面前,垂首:“樓主。”
“我才幾日不回來,賞雨樓你都管不住了?”
“樓主,藏書閣的事已經查出了些……”
“我問你樓主的人是不是人人都識得常用的毒?”
成希點頭。
燕南晚又問:“我是不是早說過賞雨樓不準出現毒?”
成希繼續點頭。
燕南晚繼續問:“我是不是說過賞雨樓的衣食住行都必須謹慎再謹慎?”
成希雙膝跪地:“樓主,屬下知錯。”
燕南晚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薛延,他的臉毫無血色,嘴唇泛白,若是今兒她沒喝那茶,沒有察覺出茶水裡有毒,眼前這人怕命都沒了。想到這些,一陣怒氣,抬起腳踹在成希身上:“三日之內,清查樓主所有的毒,叛徒全部肅清,搜出什麼毒給他們用什麼毒!”
成希嘴角溢位幾絲血,抬起手擦了擦,語氣堅定:“是,屬下這就去辦。”
他顫顫巍巍的從地上起身,身體晃了晃,索性最後穩住了,一步一步的往藏書閣外走。
方才燕南晚的那一腳絲毫沒有留情,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跪在地上的豐索與暮書看著狼狽的成希,心頭都顫了顫,小姐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