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晚理了理睡亂的髮髻,又低頭整理了一番衣裳,覺得差不多了,才將銅鏡遞還給薛延。
薛延接過銅鏡又放進了懷裡,燕南晚瞥了一眼,淡淡笑了,那枚銅鏡雖小,但做工十分精緻,上頭點綴的細碎物什都是千金難求的。薛延整日揣在懷裡,這麼寶貝著,看來是他心尖尖上的人送的。
將將進了燕府的那條巷子,便聽見燕府的小廝激動的喊著,“老爺,公子,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燕南晚聽著這聲,心裡微微有了些愧疚,雖薛延說著是他帶著她出去遊玩,可她爹爹如何不知道她的性子。嘆了口氣,回去又要挨罰了。
“晚兒想什麼呢?”薛延笑著開口。
“這幾日多謝七皇子照顧。”燕南晚端端莊莊的笑著,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薛延瞧著她回了京城就收起了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頗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無奈一笑。心裡頭想著何時再將她帶出去玩,還是在外頭那副模樣討喜一些。
到了燕府門口,薛延率先下了馬車,燕南晚緊隨其後,站在車轅邊,瞧著燕府門前的人,嚇了一跳。
她爹帶著燕府一眾上下,齊齊站在府門前,瞧著暮書對她不停的使眼色,她心中暗叫不好,這事怕是揭不過去了。
薛延將手伸到燕南晚面前,燕南晚手放在他手裡,下了馬車,端的大氣賢淑,跟在薛延身後往前走。
燕城義領著府中一眾人,齊齊行禮:“給七皇子請安。”
薛延粲然一笑,鬆開燕南晚的手,走上前虛扶了燕城義一把,“燕大人何須如此客氣,本皇子玩心大起,帶著晚兒出去,未當面與燕大人說,還望燕大人莫要見怪。”
燕城義拱手道,“南晚能入得了七皇子的眼,是她的福氣,微臣自然不會說些什麼。”
燕南晚聽著燕城義這話,心底翻了個白眼,她爹每次都這麼說,一直貶低她。
燕南晨瞥了一眼燕南晚,溫潤道,“南晚這幾日玩的可開心?”
燕南晚看著燕南晨眼底浮起的涼意,笑了笑,規矩道,“還好。”
“七皇子,七皇子,您終於回來了!”秦照急急忙忙的從不遠處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
秦照不知從哪兒得來的訊息,聽說薛延今日回京,一早就在城門口等著,他就是去打了一個盹,結果人就被他錯過。仔細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七皇子來了燕府。
薛延掃了一眼他,調侃著,“這才幾日不見,秦大人就如此想本皇子嗎?”
“哎喲,小祖宗,您快隨下官進宮,向皇上稟明京中盜賊一事吧!”秦照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七皇子既然還有要事在身,下官就不留七皇子了。”燕城義開口道。
薛延心中思量了一番,點了點頭,跟著秦照走了。
等薛延走了沒影,燕城義才收回目光,一臉嚴肅看著燕南晚,瞧著她端莊溫柔的模樣,冷哼一聲,“如今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爹爹,人家是七皇子,他拉著我……”
“你還有理了?”燕城義瞪了她一眼,“去祠堂跪著,沒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燕南晚不吭聲,求救的目光看著燕南晨。
燕南晨不看她,轉身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