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蘭看著兩盞河燈順著河水不停往下游漂,笑了笑:“我們去找薛公子吧!”
燕南晚點了點頭,忍不住抱怨:“這人是趕著去投胎嗎?跑那麼快做什麼?”
薛延坐在橋頭,看著並肩而來的兩人,手裡捏著的兩張紙條不動神色的掩進了袖子裡,唇角微微勾起,邪邪一笑,“晚兒如此誠心,河神定然會知曉的。”
燕南晚一愣,放河燈許願,與河神有什麼關係?抬眼瞧著薛延不羈的笑容,橫了他一眼,這人整日都沒有一個正經樣。
薛延倒也不在意,起身,走到燕南晚身側,自然而然的握上她的手,笑眯眯問道:“晚兒許了什麼願?”
“早日與你解除婚約,恢復自由身。”燕南晚笑意盈盈,語氣裡多是歡快。
“那祝晚兒願望成真。”
燕南晚瞧著他,不明白他又在搞什麼鬼!
他對她發脾氣來的莫名其妙,不發脾氣更是莫名其妙。
在燕南晚正思索間又聽見薛延幸災樂禍的聲音,“蘭公子的河燈翻了呀!”
燕南晚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一個與鳳蘭方才放的河燈一模一樣,她微微皺眉,“不過都是一樣的,你怎麼就知道是鳳蘭的?”
薛延邪肆一笑,看著鳳蘭,“蘭公子親手放的河燈,旁人不知道,蘭公子應該清楚得很。”
鳳蘭隨意的瞥了一眼河裡翻到的河燈,溫溫一笑,“蘭所求天下人平安喜樂,想來是願望太過宏達,一盞小小的河燈自然是承受不了的。翻了就翻了,這天下人的平安喜樂看來還是要交給當今聖上與太子了。”
薛延臉上的笑意凝滯,冷哼一聲,拉著燕南晚往前走。
燕南晚瞧著薛延吃癟的模樣,心下一陣好笑。在京中無人敢惹的七皇子,到了凌安城屢屢受挫,想必心裡頭不爽透了。
“晚兒,你我雖還未成親,卻也已賜了婚。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你就瞧著別人來欺負我嗎?”薛延瞥了一眼燕南晚,就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燕南晚端莊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可是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呀!”
跟在後頭的鳳蘭聞言,低低一笑。
遭到薛延遞過來兇狠的眼神時,淡淡的移開目光,落在河中的畫舫上,“晚兒可要上畫舫?”
“好呀!上次你約我上畫舫遊賞有事耽擱了,這次正好補上。”
鳳蘭對身後跟著的小廝吩咐了兩句,走在前頭帶路,往畫舫的方向走去。
“晚兒若是想泛舟遊湖,等回了京城,我帶你出去玩,比這裡的風景不知好上多少。”薛延就是看不慣鳳蘭三兩句就能把燕南晚哄得十分高興的模樣。
這個死丫頭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給他這個未婚夫一點兒面子嗎?
燕南晚笑著道:“不必,回了京城,我可不敢與你泛舟遊湖,爹爹若是知道怕是要打斷了我的腿。”
薛延璀璨一笑,“原來我的晚兒最怕還是岳父大人呀!”隨後他的笑容變得深不可測起來,“為了留住晚兒,我可真要好好孝敬岳父大人了。”
燕南晚瞧著他的笑,渾身發冷,總覺得她好像上了他的當。
鳳蘭聽著兩人的對話,垂下的手,手指微微彎曲。這時,小廝走了過來,小聲道:“公子,畫舫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