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才剛沾到地,便聽見屋裡面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進來吧!”
燕南晚翻了個白眼,扯下臉上的面紗,推開門:“陶公子準備好了嗎?”
陶蕭北著了一身白衣,坐在桌案前,桌子上放著一張宮殿構圖,燭火翩翩搖曳,他臉上明滅不定,燕南晚瞧著他臉上的神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將目光移到別處,瞥見桌案上的圖,出聲問道:“這是東宮的佈局?”
陶蕭北點了點頭,拿起來遞到燕南晚面前,道:“東宮暗衛頗多,燕姑娘小心為上。”
“多謝陶公子了。”燕南晚大概將圖看了一遍,便收起來放進了懷裡,閃身離開了丞相府。
一路來到了皇宮外,瞧著巍峨宮殿,她眼裡流出了絲絲笑意,從來沒有想過會偷到東宮裡來。
瞥了一眼東宮門口的侍衛,輕點腳尖,飛身進了東宮。待她進宮後,身後一顆大樹上出現了一個人。
“主子,燕姑娘往東宮的方向去了。”
薛延懶懶的躺在榻上,雙眼微闔,聽著凌聲稟告,道:“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行動了,你暗中盯著,必要的時候助她一臂之力。”
凌聲遲疑了片刻:“主子,要不要查查燕家?”
“不用。”薛延掀了掀眼皮,輕笑道,“燕城義私下不結交黨派,燕南晨更是無心廟堂。那日太后壽宴之上,燕南晚也一心不願嫁給太子,明眼人便能看出燕家是不想參與皇位之爭。既然人家不願,本皇子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
“可日後您與燕姑娘完婚,便算是七皇子府的人了,燕家怎麼說也沾親帶故了。”凌聲雖沒有查燕南晚身邊的暮書與豐索,但僅憑燕南晚的好身手,便可料定她身邊都不是簡單的人,“而且,燕姑娘的武功怕不在屬下之下。”
“她的底子本皇子會慢慢探出來,不急。”薛延一臉的趣意盎然。
到了東宮,燕南晚將自己隱蔽起來,打量了四周。果然,東宮暗處竟然有如此多的影衛,甚至還有如此多的陰陽八卦陣。她若是識路不清,貿然闖入,定然會死在這陣中。
燕南晚眉頭緊蹙,東宮有影衛倒不稀奇,只是如此多的陰陽八卦陣倒讓人捉摸不透了。幸好她精通這些,輕而易舉的避開了這些陣法,按著圖上的指向來到了太子書房。
將書房周圍的環境仔仔細細的勘探了一遍,以及周圍影衛的人數佈置,還有旁邊的陣法都一一熟記於心後,才飛身離開。
回到燕府她的小院時,恰好碰上了起夜的韓雨瀟,雨瀟看到穿著夜行衣,蒙著面紗的燕南晚時,當下便以為是賊,急忙出聲大喊:“來人,來人,有賊,有賊……”
燕南晚還來不及捂住她的嘴,她就喊出了聲,更要命的是她死死扯住了燕南晚的衣服。
暮書與豐索聽到喊聲,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便奔向裡院子裡,待兩人看到雨瀟拉著燕南晚這一幕的時候,兩人臉上皆是露出一抹笑。
“小姐,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你今兒算是栽在自己家裡了吧!”暮書恨恨的瞧著燕南晚,頗有一股無可奈何。
燕南晚聽著遠處傳來陣陣的腳步聲,頗是無語,對著還死死抓著她的雨瀟道:“還不趕緊鬆開我,難不成等著老爺帶著人來抓自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