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監們都被帶走,田衡似乎覺得三司的面子掛不住,猶豫的問了一句:“劉公公,那忠順王爺該當如何?”
畢竟忠順王可是被指控為主謀的,也就是謀害太孫的嫌犯。
既然是嫌犯,就該扣押起來。
可是,忠順王的身份又擺在那兒,他們也不大好動,只想聽太后的意思來辦。
劉大夏正要說話,賈寶玉先道:“太后應當還不知道此間之事,況且今日乃是太上皇壽宴,九王叔身份又尊貴,還是待本王親自去問過太上皇的意思之後,再行定奪不遲。”
太后縱然身份尊貴,但是自來嫡母和庶子之間的關係就不好處,容易被人說閒話,皇家也不例外。
賈寶玉這麼做,也是為了太后考慮。
劉大夏似乎也明白了一些,點點頭不再言語,領著自己的人馬離開。
“王叔還有什麼話說?”
等廳內空下來,賈寶玉平靜的看著忠順王問道。
忠順王冷哼一聲,臉上一點怕懼之色也無,轉身便要走。
賈寶玉就看了張濟一眼,張濟會意,將忠順王攔住。
忠順王怒道:“你敢攔我?”
“本王乃太上皇獨子,你們誰敢攔我?!”
忠順王怒視著田衡等人。田衡等莫敢與之對視。
見其蠻橫,賈寶玉也心生三分怒意,喝道:“太孫乃是國之儲君,謀害太孫,罪同謀逆,王叔便是身份再尊貴,只怕也難逃罪責。”
忠順王不屑道:“一個野種罷了,也配為我大玄儲君!”
忠順王心態失衡之下,不管不顧,絲毫不怕將這等皇家秘聞宣之於口。
賈寶玉瞭然道:“這麼說,王叔是承認罪行了。”
忠順王神色微微一窒,死不要臉的道:“本王自然不認,不過是你們買通的一個狗奴才,陰謀陷害本王罷了,本王要去面見太上皇揭穿你們的詭計,都給我讓開!”
面對開始耍橫的忠順王,賈寶玉也無意再多言,因大聲道:“忠順王涉嫌謀害太孫,並指使奴才栽贓陷害本王,著將忠順王先行押解進天牢,待本王回明太上皇之後,再行處置。”
賈寶玉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忠順王企圖害他,他又豈會對他客氣?
先扔進天牢“練練”再說。至於具體如何處置,一則要看太上皇的態度,二則,他也還沒有想好。
“你敢!本王乃是太上皇血脈,你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憑什麼處置本王?滾開……本王要向父皇舉報,你們陰謀陷害本王,就是要絕了他老人家的血脈,謀奪我元玄皇室的天下,你們膽大包天……”
沒有理會忠順王的嚎叫,賈寶玉囑咐張濟對忠順王嚴加看管,又與田衡等人略作合計,方出得廳來。
帶著陸詩雨和姜寸等人上了長廊,就看見中間一個宮女站在那兒,顯然在等他。
等賈寶玉走過去,陸詩雨伸手攔住要跟上的姜寸,轉身看向院內的雪景。
分明是個絕美的美人,但是積雪開始融化帶來的刺骨寒風吹在她的身上,卻沒有令她表現出半分的嬌弱之態。
她就那麼筆直的扶欄而立,男兒的英氣,與女子身形的柔美並存。
姜寸不敢久視,側過身去。
前面,賈寶玉已經走到霍秀容的面前,待其行禮之後,笑著叫起,然後道:“今日多虧了你,替我解了圍。”
霍秀容神色頓時明媚了一些,有些嬌羞的道:“沒什麼,我只是碰巧看見,不敢當殿下此言……”
賈寶玉便就看著她。
霍秀容出身王府,身上也是典型的貴族女子儀態。十六七歲,模樣珠圓玉潤,雪為肌骨,是個極為標緻的,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孩子。
但是之前在廳內,其表現的鎮定,卻已經超脫了一般閨閣女子的城府。
果然磨難和歷練,會幫助一個人成長。只是這份成長,多人有些令人心疼和憐惜。
霍秀容被看的越發不好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等在這兒是為什麼,就是想,所以就悄悄脫離別人的視線留了下來。
此時真正見到賈寶玉,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原本有些心思,甚至可說是謀劃,但是事到臨頭,她卻覺得什麼都不說,令其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最好。
靖王智多近妖,多言恐其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