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嗔惱,噘嘴而坐,並把茶壺輕輕的放到賈寶玉的面前。
賈寶玉微微一笑,竟當真坐直了身子,接過了茶壺,微微掂量了一下,察覺裡面還剩有不少茶水,便彎腰在美人面前的茶杯裡倒了半盞,便當做已經沏好茶,然後單手示意:“請。”
“咯咯咯。”
美人果然高興的笑了起來,她端起茶杯,笑道:“世間能得爵爺親自斟茶的女子,怕是沒有幾人,嘻嘻,奴家有幸成為其中一個了哦。”
然後作倖福模樣的輕呡了一口。
“那笑笑姑娘估計想錯了,本爵家中的丫鬟,許多都喝過本爵親自斟的茶。”
賈寶玉淡淡一笑,順便為自己添了一些茶水。
韋笑笑的動作一窒,隨即微微白了賈寶玉一眼。居然拿她跟丫鬟比,不過認真起來,她的花魁身份,還真未必有人家國公府裡一個丫鬟高貴。
於是也不好與賈寶玉分辨什麼,轉而望著賈寶玉的手,笑道:“奴家觀爵爺的手白皙潤澤,手指修長、矯健卻不失柔和,想必爵爺時常也操演樂器,不知爵爺所擅長者為何,琴,洞簫,還是長笛?”
賈寶玉下意識的攤開自己的手看了一眼,這一雙手,確實被他保養的很好,真要細論的話,怕是比很多女子的手還要美觀。
只是,真的有這麼美了?連第一次見面的韋笑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手上?
長此以往,會不會影響自己英明神武的男兒氣概?莫非,回去之後要故意找點重活兒來做做?
如此遐想了片刻,他眼簾微微一抬,看著還巴巴等著他回覆的韋笑笑,嘴角一笑:“琴彈得不好,笛子略會一點,至於蕭那玩意兒,本爵不會,那是你們女人該學的......”
“為什麼?”
韋笑笑本來還為賈寶玉的謙虛而搖頭笑著,忽聽這個言論,立馬發出疑問:“蕭乃是最古老的樂器之一,自古以來多為男子學習吹演,怎麼到了爵爺嘴裡,竟是女子當學之物?”
她疑惑的看著賈寶玉,見賈寶玉一派若無其事,但卻絲毫沒有再回答她話的意思。
總算她並非愚頑之人,不知想到何處,眉頭霎時緊皺,然後一張漂亮的臉蛋就飛起兩朵紅雲。
她眼簾低垂,然後又抬起,看著賈寶玉,嬌嗔道:“爵爺忒地可惡,竟出如此淫邪之語。”
賈寶玉見她反應這般快,略感意外,不過還是作不明所以狀。
韋笑笑又道:“爵爺如此深諳此道,想來等閒沒少讓家中的丫鬟練習此術,難怪方才爵爺說家中許多丫鬟都喝過爵爺親自斟的茶,怕也是為了嘉獎她們......”
韋笑笑的臉更紅了,似乎想到了更令人難堪的畫面。
身在青樓,她又如何不知道吹簫另有一層意思。綜合賈寶玉之前的話,她不得不懷疑的賈寶玉的喜好以及人品......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賈寶玉伸了一個懶腰,看了一下平靜的湖面。遠處還傳來許許多多的嬌聲笑語,那是從別的花船上傳來的。
“時間不早了,本爵該走了。”
賈寶玉站起了。
韋笑笑立馬掩去嬌羞之色,變得委屈而幽怨:“難道爵爺就這麼不想待在笑笑的船上,這才多麼一會,爵爺就要走了,奴家真是好傷心呢。”
“**一刻值千金,笑笑姑娘聽聽遠處,有多少人已經枕在美人的腿上呼呼大睡。這種環境下,你叫我如何安心在這裡陪姑娘喝茶聊天?
笑笑姑娘也體諒體諒我,畢竟本爵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賈寶玉如此笑道。
韋笑笑仰視著賈寶玉,自然不會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忽然嬌笑起來,道:“爵爺若是覺得無聊,笑笑的腿也可以給爵爺枕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