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因為出了薛家這檔事子事,原定於今日的遊園活動被取消了,兩府人丁都在關注著薛蟠的處境。
畢竟同屬四大家族陣營,要是薛蟠真的被處置了,至少對以賈家為代表的四大家族等勢力是一個打擊。
薛家更是寢食難安。
薛姨媽整日以淚洗面,在各方書信討回來的結果都不太理想之後,薛姨媽真的有種強烈的感覺,兒子這一遭怕是過不去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只感覺到了萬念俱灰。
有心要給王子騰寫信,但是距離薛蟠開審只有兩日的時間,王子騰又遠在邊關,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只是她也不想,就算王子騰回來了,情況又能好多少?
大皇子一出面,註定薛蟠這件事已經不再單純是政治力量的對拼,反而化繁而簡,只能用事實真相,用情理來說話。
若薛蟠當真罪大惡極,其罪當誅,那麼,除了皇帝,誰都救不了他。
反之,若是薛蟠本就罪不該死,大皇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碾壓薛蟠的。因為,薛蟠的背後,以賈家為代表的諸多勢力,根本無懼大皇子。
若拋開情理,二皇子在朝堂的勢力,也是方面壓制大皇子的。
只是可惜的是,這一日,賈寶玉並無太大的收穫。
再一日,是賈寶玉去禁軍上任的日子。
賈寶玉一早就去禁軍衙門報道了,並沒有發生什麼手底下人員不服,給他下馬威之類的情況。
因為都虞侯非指揮序列,平時也不指導練兵。若按後世的話,他就是第一軍的最高行政長官,下面還有指揮使、副指揮使、諸多指揮等等將領負責軍中具體的操練職務。
其中第一軍指揮使官居正四品,只比他小一級。
都虞侯的主要職責,是坐鎮馬步軍司衙門,是傳達步軍統領官甚至是馬步軍最高指揮機構的命令。
當然,畢竟是第一軍的老大,第一天,他還是下去看了看了手底下的將士們的。
那些人見他年紀如此之輕,或多或少都有些懷疑之色,當然這些賈寶玉是不在意的,只要別把這種懷疑表現在行為上,就還都是他的好部下。
另有一件事,副指揮使,一個叫做孟憲晨傢伙,對他很是殷勤,見賈寶玉身邊只有一個侍衛,他便提議賈寶玉從軍中抽調些人手,作為侍衛親兵。
大玄軍制,從三品及以上武將,有資格操練親兵。
賈寶玉剛好夠資格。
他並沒有矯情,當即從軍中挑選了五個看得順眼的,充為親兵。
按照他的身份,本來應該是可以挑十個,賈寶玉的意思,留五個名額,以後再慢慢挑。
畢竟是以後要跟著自己的人,就和挑女人一樣,有機會總得挑最好的不是
賈寶玉在他的新地盤上盤桓了半日,卻不知道,薛家今日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薛家老管家急慌慌的去求見薛姨媽:“太太,外面來了一個人,要求見太太。”
薛姨媽正因為薛蟠明日就要開堂問審,所以在屋內設了香爐,對著佛祖一遍又一遍的祈福。聽得管家的話,她皺眉問道:“是什麼人?”
“什麼人不知道,不過他說了,若是太太不見他,明兒咱們家大爺必定性命不保!”
“啊~!”
薛姨媽驚得差點打翻了香爐。
她此時宛若驚弓之鳥,任是誰來嚇她一嚇,都能讓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
沒有猶豫,在前廳正堂內設了一張寬大的屏風,她在裡面坐了,然後就叫把人請進來。
不一會兒聽見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聲音在院內響起:“不錯不錯,院子雖然小了些,倒也還算清幽雅緻。”
話雖是讚揚,語氣中卻也不遮掩其中輕蔑之意。
薛姨媽心頭一緊,待透過屏風看見管家把一個人領進來之後,她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敢問貴客是何人,為何造訪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