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事,他早就不關心的,但是唯獨此揭帖中所提及的事,讓他不能坐視不理。
“不論你做沒做下此事,既然有人向我秘投揭帖,說明有人已經關注著你了!若是沒有些捕風捉影的事,人家又為什麼不拿別的說事,單單言之鑿鑿的杜撰這件事來汙衊你,汙衊我賈府?”
賈珍慚愧道:“兒子知錯,兒子以後一定言行更加小心謹慎,萬萬不敢因為兒子一人之故,而讓我賈家百年名門的名聲受損!若是老爺不放心,兒子大可以給蓉兒媳婦二人另闢別院,免去他二人晨昏定省的規矩。”
賈敬一聽賈珍竟有如此籌劃,心中對他的話倒多信了幾分。
“倒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讓人平白猜疑。你以後記住謹言慎行,安分守己就好。”
“是,兒子謹遵老爺教誨。”
賈珍言聽計從,恭順至極的態度讓賈敬很滿意,但他仍舊未忘回府的初衷。
實話而言,他早已不問俗世是非。就算賈珍在家裡再如何胡作非為,其實他也是不在乎的。
偏偏就這件事,他不能放任。
因為......
“你可知道,當年為父高中之後,為何不入朝為官?”
賈敬忽然幽幽問道。
賈珍目露崇敬:“老爺一心向道,心境高雅、淡泊名利,不願意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中去沾惹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賈敬搖搖頭:“此只為其一,試想我若完全的淡泊名利,當初又何必熟讀四書五經,精研八股文章?”
“那老爺是為何?”
賈敬不答,又問:“那你又可知,秦家不過白身,我又為何執意讓蓉兒娶秦氏進門,做我賈家第五代長孫媳婦?”
賈珍道:“老爺不是說當年秦邦業於老爺有恩,故而......”
說著賈珍也發現事有蹊蹺。秦邦業一個白衣出生的老漢,就連他如今身上那個不入流的小官還是在兩家結親之後,寧國府替他安排的。而賈敬作為國公府的繼承人,如何能有機會受他的恩惠?
賈敬撫了一下鬍鬚,正色道:“此事幹系重大,你只需要知道,秦氏的真正身份,非同一般。當年為父之所以辭官,也與她有關。!”
賈珍大為驚異,立馬反問道:“不知她究竟有何身份,竟然能讓老爺為之辭官?”
賈敬淡淡道:“此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總而言之,她既然嫁到我賈家,我賈家就一定要保證她安然無恙,一絲一毫的差錯也不能有,否則,我賈家必有大難臨頭。
所以,若是再讓我聽到一絲一毫像今日這樣的訊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是,兒子謹遵老爺之命。”
......
賈敬回來的匆忙,走的亦是匆忙。
賈珍親自送他上車,回來之後,面色沉鬱。
今日之事,讓他很是意外......秦氏,竟然才是賈敬辭官出家的真正原因......
不過這些前塵舊事既然賈敬不告訴他,他也懶得去管。
他更關心的是,那封揭帖究竟是誰送到賈敬手中的。
此事不查清楚,他寢食難安!
“來鑫兒,你去玄真觀問問,這兩日有沒有觀外的人見過老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