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國的時候，確實有一次霍景雲出了手。
那時連笑只以為對方是在撈郎簡，沒曾想從安德烈口中會獲得這樣的答案。
霍景雲不僅幫她開啟通道，還護著她一路南下，或許蛇口的運作中也有他的功勞。
這絕不是瞎想，畢竟周迎都能安排到她身邊隨行保護。
“很感動嗎？”安德烈看到她的表情，語氣難掩嘲諷，身體微微前傾，狹窄的過道瞬間被縮短一大半，堪堪就要逼到少女跟前，“那你知道，他為了阻止我去見你，遮蔽了你所有聯絡方式訊號，還在背後阻撓我的貨物進關，行事這麼卑鄙嗎？”
他語調森寒，直到此刻才露出原本的面目，提起霍景雲，一股要生吞其血肉的兇戾撲出來。
連笑微微蹙眉。
她倒是沒想過，霍景雲會有那麼多小動作，但這事也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
窺見她的沉默，安德烈似乎被激怒，面容扭曲起來，聲音變得狂躁，“難道你不覺得這樣的男人卑鄙無恥，很可怕嗎？”
為什麼？
為什麼你的神情裡沒有一點厭惡！
他的氣息太過強烈，逼得連笑微微側頭躲過，幽幽嘆了口氣道：“安德烈，因為我也不是好人。”
甚至比起霍景雲，她的手段可以更卑劣，更殘忍。
所以她根本沒有資格評判任何人。
聞言，安德烈一怔。
他抬眼呆呆望進少女的眼睛裡，裡頭只有一片澄澈與坦然。
她是真的不怪霍景雲，即便知道真相。
這樣的認知，讓安德烈瞳孔在劇烈收縮下，再也忍不住越過界線，一把將少女摁到床鋪上，“那我呢？”
他從喉嚨裡滾出低吼，“那我為什麼不行，我不過跟他一樣不折手段，我也跟他一樣喜歡你，為什麼你不肯原諒我？”
沒錯，從電梯內那句詢問開始，安德烈就知道，少女知道真相後，不會再原諒他了。
身下的人一動不動，甚至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
連笑神情很淡，目光清凌凌仰望過來，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漠然，“因為他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
連笑的底線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家人。
正因為聰明，霍景雲再狠，也絕不會去碰連家任何一個人。
但安德烈不知道，一上來就誤入禁區。
他是個孤兒，便以為流浪在外的連笑同他一樣，視身邊一切都是可利用的資源，所以南下假裝偶遇林大力的船隻，又用好朋友的身份將連曉東騙去玩卡丁車。
如果不是連小北太小，他怕出意外，也依舊不會手軟。
“這就是你跟霍景雲之間的區別。”也是開啟她心房的第一步。
事到如今，連笑也不再顧及他的心情，索性一切攤開了說，徹底撕毀客套的面具。
那一字一句宛如針尖利刺，扎得他眼底漫起一片血紅，猩紅血絲透出猙獰，連語氣都帶上恨意，“那我就佔有你，看他還要不要跟你結婚，是不是毫不在意？”
你們的感情，是否真有那麼強大？
“你不會。”連笑語氣篤定，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即便身居上位，安德烈還是有一種被單方面壓制的錯覺，想起雪夜裡初次見到少女坦然的目光，與多少次月光下他興致勃勃裝飾家裡期待迎接女主人的心情，一時愛恨交加，大手往她身上一抓，嘶吼道：“你憑什麼認定我，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