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此時已然低著頭不說話,長髮蓋住了他的臉。而老人也不說話,將手杖放在一邊,端起酒杯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這味道,真不錯呀。”老人的眼中充滿了感慨。
然後老人就再不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在那裡喝酒,看著酒館周圍人們聊天。不知道過了多久,老人突然看向雅克。
“小夥子,看你年紀輕輕的。不去工作,怎麼在這裡垂頭喪氣呢?”老人問道。
雅克聽到了老人的話,但是他並沒有抬頭。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又能對自己有什麼幫助呢?
“我能夠看得出來,你最近過的不是很順利,你願意和我談談麼?也許,我這老傢伙的一些經驗能夠幫上你的。”
老人再一次說道。
雅克開始感覺厭煩了,他是陸地上最強帝國的皇帝,他是陸地上最強的人。對龍一的仇恨和憤怒讓他感覺不爽,但是他這還沒到需要一個莫名老傢伙來開導的地步吧?
雅克抬起頭撇了老人一眼。想要趕走這個老人。燃而就這一眼,就讓雅克無法轉過頭去。老人的雙眼此時竟然如同星空一樣深邃靜謐,一眼望去。如同亙古的知識都匯聚在這雙眼之中!
如同鬼使神差,雅克沒有趕走這位老人,而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我,很憤怒。”
這句話連他自己都驚呆了。但是。他卻並未感覺到任何牴觸。因為這正是他想要說的。
“我並沒有感覺到你的憤怒,孩子,我卻感覺到了你的沮喪和一絲絲恐懼。”老人說。
“我……”雅克本能的想要否認,但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最終,他無奈的點點頭:“是的,你說對了。”
“和我說說,孩子。”老人說。
雅克看著面前的老人。不知為何,這個老人給他一種極為親切的感覺。讓他本能想要依靠一般。這是一種從他的父親卡尼爾那裡都從未獲得過的這種感覺,一直以來,卡尼爾從未給過他任何父愛,他們之間更像是主人和奴隸一般。
但是,這個老人不同,他溫和而且慈善,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想要信任他。
“我很強。”雅克開口說,“不,應該說,我是最強的。我的敵人也很強,但比我卻差得遠了。但是,我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戰勝他。而我身邊的人,他們畏懼我的力量,卻並不尊敬我。我沒有辦法,只能是憤怒。”
老人聽著,緩緩的點點頭。於是雅克接著說:
“我和我的敵人有過很多次交手,第一次時候,我就輸給了他,當然,也可能是我大意了。在那之後,我們的交鋒我雖然一直都佔據著優勢,但是我卻始終無法真正戰勝他。每當我再次在戰場上遇到他,他總是能夠帶給我更多的恐懼……是的,恐懼……我,竟然在畏懼他。我憤怒,但同時,也畏懼,這讓我沮喪,沮喪……”
雅克的聲音猶如夢囈,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到他的雙眼,就會發現此時他的雙眼竟然一片漆黑,其中竟然也閃爍著點點繁星!
老人微笑著開口說道:“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與他爭鬥呢?避開他,不行麼?”
“不行,我們,是戰爭,我必須勝利,我必將主宰這個世界。”雅克喃喃的說道。
“那麼結束這場戰爭,讓這個世界永遠和平,豈不是更好麼?這樣你就再也不用面對帶給你恐懼的人。”老人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而如同呼應一般,雅克的眼中也閃爍著光芒。
“結束,戰爭?”雅克茫然。
“是的,結束戰爭,不要在試圖對你的敵人發動戰爭,既然你已經最強大的。那麼你的敵人也許在百年之後就會死光,你有何必直面這恐懼呢?”老人說。
“因為……因為……因為……”雅克,的語言卡住。而老人眼中的光芒也越發明亮。
突然!一股濃烈的死氣從雅克的雙眼之中噴湧而出,直奔老人的雙眼!同時傳來的,還有自地獄深處的咆哮!
“因為他們需要戰爭!”
在死氣碰到老人的瞬間,老人立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還昏昏沉沉的雅克陡然之間重新變成了怪物的模樣!巨大的氣浪直接掀飛了周圍的一切!
然而,這裡哪有什麼酒館?這裡明明就皇宮最頂端的鐘樓!
“我,怎麼會在這裡?”雅克十分奇怪,他記得自己明明還在書房之中思考如何才能戰勝龍一,但此時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沒有任何異常。如果是有人行刺的話,這未免也太失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