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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秦地十分遙遠的南方,一條潺潺的溪流從一一座樸實的宅院中穿過。
溪水裡有著數十條金色的鯉魚,在水中嬉戲,卻從不順著水流游出宅院。
宅院裡,一位十分看起來年輕的讀書人正捧著一本書細細品讀,每每讀到妙處,神情愉悅,不時拍手叫絕。
突然,他眉頭一皺,看向遙遠天際,深邃的眸中,有著千萬道流光。
“嘖,難道他回來了?”
“不不不,他中了小丁一箭,我是親眼見了的。”
“那會是誰?”
這時,從暗處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主人,王上召見。”
“知道了。”
讀書人應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慢慢地翻著書頁。
直到翻完最後一頁,讀書人將手中書籍隨手一拋,只見那本書在空中翻滾了一下,化作一條金色鯉魚跌到地上,撲騰著落入溪水中,眨眼間就與其他鯉魚玩在了一起。
而那讀書人,也從原地悄然消失。
“隨便是誰,反正結局已經註定。”
……
“時間倉促,沒來得及為王上籌辦登基大典,請王上見諒。”
李小寬看著跪在地上的秦木,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將之前給他帶來鉅變的玉佩收回。但李小寬並沒有這樣做。
這莫非是秦王玉璽之力?
“老先生快請起,莫要在跪了。”
李小寬上前將秦木扶起,不過對於現在起碼年輕了四五十歲,重回青年模樣的秦木再喊老先生,總感覺有些彆扭。
秦木這回沒有抗拒,在說了一聲“謝王上”後緩緩起身,只不過依舊弓著腰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老先生,剛才的是……”
李小寬發覺秦國寶庫中有許多品階不等的寶物自動飛出,但秦木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知道些什麼。
“回王上,剛才飛往各處的,是歷代先王賜予各位在朝大臣、將軍以及有功家族的國器。原本這些國器一直存留在各大家族之中,由其後代繼承。但是因為七年前的那場變故,導致遲遲沒有新王登基,國運無人掌控,於是那些國器便紛紛歸回國運寶庫。”
“直到方才王上登基,那些國器才又回到了他們手中。”
李小寬沉默不語,思考了良久才再次問道:“國器與尋常寶物是否有不同之處。”
“自是不同。”
秦木解釋道。
“國器乃我大秦世代先輩心血所集,其上沾染了國運之力,掌握國器者,便被國運所庇佑。”
“而國器之中又分為官器與功器兩種,官器乃官員身份象徵,包含其所任官職之力,官員升職或貶職都需要更換官器,而起原本所執之官器則交予他繼任者。”
“功器,則是對為秦國立下大功者設立的賞賜,持有功器者,整個血脈家族都會被國運庇佑,所執者死後則由其血脈後代接任,然非大忠於秦國者,不可動用。”
“這些都是尋常寶物所不具有的功效,而尋常寶物則可放入國運寶庫之中蘊養,在渡染上國運之力後,亦可成為國器。”
“但是,這些國器有利亦有弊。”
秦木話鋒一轉。
“官器還好些,歸還後對原先所持者並無多大影響。而功器在被賞賜給有功之人後,庇佑他們的國運之力就成了那一族的根本。”
“在整個血脈家族被庇佑後出生的嬰童,先天帶有國運之力,日後成長更是以國運之力為基礎。若是國器被收回,那麼失去的,可就不只是庇佑,更是他們最本源的力量……”
原來如此。
李小寬明白了,剛剛的流光是一大批之前被賞賜出去的寶物回到了他們原先的主人身邊。
怪不得這些年秦國一蹶不振,幾乎所有人都束手就擒,連一次有效的反擊都沒有做出來。
原來那些秦國家族所持有的國器被收回,根本沒有多少力量再進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