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梁沉默了好一會,很認真地看著李小寬說:“那麼你聽好了,從今以後,你不能再給任何一個人看見這個國運,哪怕是別的飛羽軍,都不可以!”
李小寬不知為何,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現在我有資格為秦國出力了吧?”
“……”
“的確,現在我不得不承認,想要光復大秦,缺國運不可,缺你不可。比起作用,一百萬個嚴梁都比不上你。因為能夠操控國運的,非王室直系血脈不可。而如今……”說著說著,嚴梁突然悽然一笑:“而如今有著我大秦王室直系血脈的,大概就只剩下……你……”
他和其他飛羽軍都盡力地儲存著自己的實力,但是這些年四國圍剿力度實在太大,他們這些秦國明面上的將士畫像基本都被敵人掌握,七年就算極力隱姓埋名,但還是死傷大半。而曾經的百人飛羽在七年裡已經摺損了二十餘位。這也只是個保守數字,真正一直能夠跟他聯絡上的其實還不到三十位。
之所以一直在尋找秦飛羽,除了因為他們覺得秦飛羽有這個能力帶著他們復起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國運可能在秦飛羽手中。
“國運……究竟是什麼?”
“相傳,國運乃一國之根本,與一國盛衰息息相關,國運強則國強,國強又能反哺國運,而國運弱則一國衰敗。”
嚴梁解釋道:“但國運具體是什麼,我還沒資格知道。”
“當年不知為何,我國國運不在王城。”
“當老秦王被偷襲刺殺後,我秦國各大高手實力大跌,要不然起碼還有一戰之力,不至於敗得如此乾脆。”
“不過即便當時有國運在,也遭不住其餘四國國運強壓就是了。這樣想來倒也還行,起碼我大秦國運沒有落到他們四國之手。”
“那秦國現在……還剩下多少力量?”
嚴梁看了李小寬好一會,才悠悠開口。
“我大秦現在雖然蒙難,但是有志之士並未死絕,且不說早年遷移出去的,光是之後改名換姓潛入的他國的秦人,就有數十萬。”
“大秦當年國力最為強盛之時人口可達萬萬,而其他四國哪怕是土地最為幅員遼闊的東號,人口最多時也不過六千萬。”
“所以他們下達的絕秦令大多隻針對我大秦皇室以及在朝官員,對於百姓則是奴役多於屠殺。但即便如此,這七年來我秦人死於四國屠刀之下的百姓,仍有三成。”
“那還剩下七成,既然還剩下這麼多人,那為什麼……”李小寬聽到這忍不住開口道。
“你想說為什麼不反抗嗎?”
嚴梁冷哼一聲:“拿什麼反抗?”
“死的三成裡大多都是我秦國精銳將士,高階官員,和各大家族中堅戰力。剩下一些老弱婦孺,還有一些現在的青壯年從幼年起就被烙下奴印,沒日沒夜地為他國勞役。他們其中的大多數甚至活不到成年。”
“活下來的這七成之中,男性可能只有女性的一半,而青壯年戰力,十不足一。”
嚴梁嘆了一口氣,這些秦國男兒活下來就已經十分艱難了,這一點他深有體會。這些年或許還好些,早幾年只要你敢在人前說自己是秦國人,必定會被周圍人控制,押解到官府換取賞金。
七年了,這七年是怎樣過來的,他嚴梁不敢回想。
從七年前的那場四合之變,幾乎所有高階戰力都在自己的王城裡被一網打盡,從那時起,秦國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李小寬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情勢已經嚴峻成了這樣。
這已經不單單是難的問題了,哪怕其餘四國全部引頸受戮,一個個殺過去也不知道要殺到猴年馬月。
李小寬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默默開口道:“走吧,先進村子。”
二人首先進村長家討了一對紙筆,然後嚴梁就伏在村口的石桌上埋頭不知寫著什麼。
李小寬則走入了村裡的糧店。
“五叔,拿袋鹽。”
李小寬朝著店鋪裡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