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子碩從此沒有了父親,便如同無根的浮萍一樣,日後還請大伯父和幾位叔父對子碩多加管教。”
雖然蕭子碩的話中明顯有拉攏三人的意思,但這話中還是顯露出了些真情實意在裡面的,那為首的蕭乾又怎能聽不出來。
他剛想勉慰蕭子碩幾句,但卻聽自己下首的另一老者帶著怒意的冷哼一聲。
殿內眾人都聽到了那老者的冷哼聲,便將目光齊齊轉向了他。
只見那人正是蕭子碩的三叔父,蕭望。
“三哥,子碩剛剛回來,還是等二哥的喪事過後再說其他的事情吧。這孩子確是受苦了。你看他都瘦了這麼多。”
蕭望身旁的另一中年人見蕭望頗有怒意,連忙對著他勸道。
“老四,你別護著他,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引了十二萬秦國人來我齊國,此刻就在東京城外。”
“什麼?十二萬秦國人?”
那被稱為老四的蕭坤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又看了看蕭望,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到了蕭子碩那裡。
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蕭子碩,自己確實喃喃自語道:“雍叔召的國書上不是寫明將派方恆心帶三萬兵馬前來弔唁嗎?為何變成了十二萬。”
“前來弔唁?自古以來讓他國帶兵前來弔唁國君的,我大齊算是獨一份了。
可悲可恥啊。”
蕭望故意在“他國帶兵”四個字上加重了口氣,說完此話後便頗為痛心的緊皺著眉頭怒視著蕭子碩。
似乎是蕭子碩引狼入室般的將全部的怒火都對準了他。
“三叔,秦國三萬兵馬卻是隨我而來的,但是。”
“好了,不必說了。子碩,你先去坐吧。”
正當蕭子碩要向蕭望解釋原委時,只聽那蕭乾卻突然出言阻止了蕭子碩。
蕭子碩抬頭看了看面無絲毫表情的大伯父,又看了看仍舊是一臉怒意的蕭望和年紀最小的蕭坤。
但當他看向蕭坤時,卻見蕭坤向自己偷偷使了個眼色,蕭子碩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連忙口中稱是,去到左側上首第二個位置坐了下去。
原本蕭子碩是嫡長子,本應坐在左側上首首位,但他退向左側轉身找尋座位時才看到,那左側首位卻早有人坐在了那裡。
微微有些錯愕間,蕭子碩這才藉著那案上松柏油錠所發出的昏黃光亮抬眼看去,只見坐在那本該是自己位置的大腹便便老者正是齊國的相邦田甫。
蕭子碩吃驚中也來不及思考為何田甫會在這裡,便忙向田甫施禮道:“子碩見過田相邦。”
“一年未見,長公子確是消瘦了,回來便好,很好,很好。”
田甫剛剛說完,便只聽對面坐著的蕭望又一聲冷哼傳來。
蕭子碩也顧不上尷尬,便又向相邦一拜算是謝禮,連忙坐在了田甫的下首空出的位置上。
剛一坐下,蕭子碩這才算鬆了口氣,他便微微轉頭仔細的看了看廳內坐著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