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分權
“好難聽啊！”米希爾皺著眉頭說：“大頭……”
“是大同。”英格麗德翻著白眼說道：“天下大同的大同。”
朱莉笑了笑：“是啊，天下大同。”
“你期望太高了。”大卡說道：“我怕我受不起。”
布利斯看了看周圍：“陛下，莫非您真的……”
“什麼？”米希爾看著他，英格麗德嘆了口氣：“麥卡錫已經猜到了。”
“他猜到了？”我愣了。
“麥卡錫殿下說，種種跡象表明，您在分權，目的是讓人順利接掌王位，而接替您的人……”布利斯將軍看了看大卡：“要跟您有一個一樣的面容。”
我點點頭：“沒錯，所以他是我的影子，不，我是他的影子才對，我怎麼樣不要緊，最放心不下的有兩件事，一是我死後帝國不能亂，第二個就是朱莉。”
朱莉握著我的手：“但我的卡羅，一定還會回來的。”
布利斯點點頭：“請恕我冒昧，是什麼疾病嗎？我們發現城主府裡有很多珍貴的藥材，或許可以試試。”
“不知道。”我笑著說：“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也不想知道，你偷偷告訴麥卡錫，南方，整個南方，不，半個帝國，以後都由他來管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亂。”
布利斯將軍點了點頭：“您真的信得過麥卡錫殿下？他可謂一家三位親王，說是權傾整個帝國也不為過，您還讓貝亞殿下傳令，他可以調動東部的兵馬，還有臨機處斷權，麥卡錫殿下有些……惶恐。”
“想聽實話？”我笑著問。
布利斯將軍咬了咬牙：“請您賜教。”
“我既信得過，又信不過。”我笑著說。
“這……”布利斯笑了笑：“我實在聽不懂。”
“信得過，是信得過他的人品，因為他是位可靠的騎士，我們也算師出同門，我對他比較瞭解。”我說道：“信不過，是最近才信不過的，因為他想得太多。”
“想得……太多？”布利斯愣了。
“他給我用激將法，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笑著問。
布利斯笑了笑：“知、知道一點。”
“哼。”英格麗德哼了一聲。
看來他全知道，說不定就是他們兩個商量的，我搖搖頭：“我來與不來，區別並不大，喬休爾城主，你們一定是準備放了，以此跟金戈杜和漢娜露露兩位城主和平解決，有魔法師在，其他城市也可以不留血的開城，然後遷徙，既然都安排好了，還讓我來做這個好人幹什麼？剛才城主府門前，他架著大炮嚇唬人，是嚇唬私軍，還是嚇唬我？其實只要保證他們的安全，無非是多費兩句口舌而已，你們都是老資歷的軍人了，這點看的應該比我透徹，非讓我來作這個保證嗎？臨機專斷權，就是讓他馬上做出決策，可他這樣左一個激將，右一個請示，我還信得過他嗎？”
“陛下，麥卡錫殿下說……”布利斯將軍嘆了口氣：“您是王，他只是臣子，有些事，真的不能替您做決定。”
我搖搖頭：“我知道，中央集權嘛，這話放在平時，一點錯都沒有，可現在什麼時候了？冰河期，亡靈入侵，我告訴你，還有敵人，更強大的敵人，他麥卡錫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以後指望誰？我？我反正是死了，有事你們燒紙好了，指望大同親王？夢親王？米希爾公主？英格麗德王太后？還是指望朱莉？或者說，你們能等，等我孩子慢慢長大成人，然後處理積壓了十幾年的公務？”
“這……”布利斯楞了一下。
“懵了吧？”我問道：“要真是排個位子，我在最上面，他們和麥卡錫一樣，都勉強算是平級吧？以後誰聽誰的？”
布利斯將軍想了半天：“或許大家可以……商量一下。”
“當然可以，你們以後隨便商量，王城組織個考察團，來個實地考察，瞭解清楚情況，把事情都弄明白，然後慢慢開會商量。”我說道：“小事還好，大事呢？亡靈怕是都攻破比拉城了吧？”
米希爾想了想說：“你是希望麥卡錫全權管理這裡的一切？”
“對，他最瞭解情況，他知道他需要什麼，假設說他需要增援，如果他捎信給王城，王城組織兵力，再來支援，天知道來不來得及，天知道來的夠不夠，這還不算政治上扯皮和踢皮球的時間，誰都不想負責嘛，這可以理解，但他如果自己能決斷，他會立刻根據實際情況，抽調東部的兵馬，先填了這個窟窿再說，如果這也要向王城請示，那跟從王城調兵有什麼區別？反過來說，東部也一樣。”我搖搖頭：“這樣，貝亞可以踏踏實實的坐鎮中部，指揮波多卡要塞，我不敢保證那群魔族餓瘋了，會幹出什麼事，他們不要同情，不要憐憫，就像……就像吃貨一樣，別人給它吃的，它不吃，非要去搶，不然就撕人家衣服，這無非就是丟人，它是地獄犬，這表現的是忠誠，可魔族……只怕不僅僅撕別人衣服吧？這表現的是什麼？全民族的病態！神經病！瘋子！”
“如果他能自己決斷，那王城只要考慮眼前的戰事，並且組織好物資支援就行了，對吧？”朱莉說道。
我點點頭：“三條戰線啊，一個國家三條戰線啊，中路要防著魔族，還要為所有人生產需要的軍械和物資，南路和東路人口特別多，任何城市失陷於亡靈，不僅僅是那個城市自己的災難，還是其他城市的災難，北路，北路的麻煩算是頂破天了，布利斯將軍，剛才那兩個抬走的傢伙你也看到了，我不能告訴你怎麼回事，你可以去問麥卡錫，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我能告訴你的是，為了這事，歐根那位無敵親王，被逼的連滅絕人性的餿主意都出了，你自己掂量吧。”
布利斯驚訝的看著我：“我實在不清楚有這麼嚴重。”
“非常嚴重了，你不知道上一任皇帝扔給我的是什麼樣的爛攤子，我也懂帝王之術，我知道左右制衡，讓你們互相打壓，我也喜歡別人叫我皇帝，而不是什麼國王，可現在都沒法去管那些，那些不過是面子問題，你還就告訴麥卡錫了，就是飛利普突然自立為王，也不能跟他翻臉，翻不起啊，活下來，保證更多的人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擺擺手說道。
眾人都嘆了口氣，我拍了拍大卡：“你在共和國呆了那麼久，也該瞭解共和國的人了，我們的前輩，為了救全人類，放棄了一切，以後，放棄的會更多，溫妮想當皇帝，就讓她玩好了，讓她看看一切都是什麼鬼樣子。”
“那麼說，福臨就是跑了？”英格麗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