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鹿一震，再度咳起來，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了，好似要將肺都咳出來。
汀墨急忙想上前查探卻被雲鹿抬手絕。
“不……不用！咳！咳咳……咳咳咳……”
“小鹿！”汀墨心焦如焚，不顧雲鹿的阻止抓住那隻手將人拉到了身前，“你怎麼樣了？”
背後的那隻手不停的拍打著，火燙的體溫透過短暫的接觸傳遞過來，雲鹿忍不住想要躲開，還未來得及動作突然身體一頓，只覺得溫熱的黏膩液體從喉間湧上，“唔……”
黑色的血從指間滴落，汀墨大驚，“小鹿！”
雲鹿偏頭吐掉口中的血，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如果……如果這狐毒我放任不管會如何。”
這狐毒這樣可怕，想來必定難除，在她身上猶然如此也又何況與叔存紫，再說他要救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又何必承受這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捨命之情。
汀墨聞言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眸，“你……你說什麼？放任不管？你瘋了嗎？你知道這毒有多厲害嗎？儘管你是水闕仙子的轉世可你如今必定是個凡人，若換了修為高深的妖魔或許還能承受轉化，雖然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不過總比小鹿送了命……”
“送了命麼。”雲鹿勾唇，無聲的笑了，“那更好，一切糾纏都可以解決了。”
若是死了她也許能回去也未可知，再不然或是換了一副身體或是轉世投胎也比現在這樣用別人的身體承載著不屬於她的感情糾葛要好的多。
唯一的執念不過是報仇，只要報了仇就好。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跟束楚去了人間，那樣殺林紹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也不必落得這般田地了。
這算什麼呢？造化弄人麼。
思及此，雲鹿突然轉頭，伸手拉住了汀墨的衣襟，“以你現在的狀況能送我去人間嗎？叔存紫什麼時候醒，還有多少時間？”
汀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你現在這樣的狀況你要去人間？小鹿你瘋了嗎？我真的不明白，你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你已經愛他愛到了這種程度，連他為你付出你都捨不得？你……唔！”
雲鹿伸手捂住了汀墨的嘴攔住了那喋喋不休的話，“你想的太多了，我不要他救並不是愛也不是捨不得。只是他找錯了人，也認錯了我。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話，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以後還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你願不願意，你若幫我就送我去人間，若不願意便罷。”
趁著叔存紫還沒清醒一切都還來得及，一旦他醒來依他的性格一定不會放她走。
雖然可以解釋，但她知道他不會聽，認定就不會放手，她太清楚了。
對上那雙冷冽的眸子，汀墨凝眉，拉下了捂在唇上那隻手，“我不知道小鹿究竟在糾結什麼，也不知道你跟叔存紫發生了什麼。但你要放棄解毒，我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