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做？”鬱懷雪驀地抬眸，眸光幽暗，“清意，你是在鼓動我回到小鹿身邊去嗎？”
之前還說有些不能說，如今又提到人間混戰，甚至將他最厭惡的魔君都搬出來了，他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他說的倒是事實，若魔靈真被魔君處置，若就此封印也罷，若沒有一旦竄入人間……那小鹿的處境便真的危險了。
沒有了修為，如今佔據半壁江山的強大仇敵，再加上幕後的妖界相幫。
該死，他當初就不該回來。
翁清意麵色微變，輕輕地笑開了，“這怎麼能是鼓動呢，我只是覺得有趣，而且就算我不鼓動你你也會去的不是嗎？”
“是麼。”鬱懷雪不予置否的開口，直直的望向面前溫潤含笑的人，“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又是什麼目的，只要你不以傷害小鹿為前提一切都好說，若是傷到了……”
話未說完便被翁清意打斷，“若傷害的人是林嵐呢？這兩個人可是絕對對立的，懷雪你只能選一個。何況，邪始終不能勝正，即便某些人得一時之勢也不會長久，到那時懷雪你又會怎麼做呢？”
如今他尚不能算捲入那場洪流之中，但只要他插手，不管是幫了哪一方都不能抽身了。
只是人間帝皇一族已經足夠難纏，何況還有妖界魔界混跡其中。
鬱懷雪聞言心中一沉，僵在原地，“我……你為何要問我這樣的問題，逼我做選擇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小鹿與林嵐，一個是他深深紮在心裡的刺，從來碰不得，一個是他一見入眼暗自喜歡了十年的人，這樣的選擇對他未免太過殘酷。
其實他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問題，就是因為無法做出選擇，小鹿他是絕對不能放棄的，而林嵐……若是放棄了她豈不是他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麼，說喜歡的他最後拋棄的也是他，那是他此生最唾棄的行為，他又怎麼能成為那樣的人。
凌厲的語氣帶著刺，撲面而來的不悅，翁清意輕笑，“於我能有什麼好處，你明白的不是麼？我只是好奇而已，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當初我就說過雲鹿這個人很危險，只是我那時還不能確定你的心意，也許你對她與我一樣只是當個賞玩的寵物，沒想到你最終為了她如此失控，甚至不惜離開毓舟山追尋而去。”
鬱懷雪擰眉，垂下的眼睫擋住了眸中的思緒。
他又何嘗不是，原以為只當她是個少見的收藏品，第一眼見到她他就看上了她的眼睛，美的讓他據為己有，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就像水一樣無知無覺的迅速的進駐了他的心，等到發現為時已晚。
翁清意見狀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鬱懷雪的肩，“小鹿與林嵐之間做出選擇是遲早的事，我的好奇是次要，最重要的你自己的選擇不會後悔。其實，你心裡的天平早就傾斜了。”
名義上說林嵐是他喜歡了十年的人，其實他對林嵐的關注簡直少的可憐。
可……他真的選擇了小鹿那事情就更麻煩更混亂了。
這一切難道都是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