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嬌走了進來,杜未上前拉起黃嬌的手道:“二嫂,請節哀!”
黃嬌和杜未坐下,黃嬌道:“妹子,我家死鬼一生殺人無數,二嫂以前也是雙手沾滿血腥,現在二嫂也不想在為飛鷹堡去殺人了,二嫂現在一心只想吧力郃拉扯長大,我家死鬼生前和二嫂也攢下不少錢……”
黃嬌說著,聲音變得哽咽,杜未伸手拍了拍黃嬌肩膀,黃嬌繼續道:“雖然孤兒寡母,也夠開銷的了。”
杜未道:“我義兄重情重義,他會關照你們母子的。”
“給你說句實話吧,以前我家兩口子能為他賣命,現在……”
杜未打斷黃嬌的話道:“二嫂多慮了!這幾天二嫂你傷心過度,為了力郃,彆氣壞了身子!一定要挺住,要多休息,事都有他們操辦,我出去看看力郃。”
杜未和小雪出了廂房,尋問了一下門口的人花力郃去向,杜未和小雪出了堡中,到了山嶺下的小湖邊,見花力郃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杜未走到花力郃身旁坐下,小雪也在杜未身邊坐下。
杜未偏頭看了看花力郃,伸手把他的頭摟靠在自己肩膀,兩人看著天上那隻雄鷹在小湖上空盤旋。
一隻白鷺從湖岸飛起,只見雄鷹俯衝而下,追上白鷺,在白鷺背上狠狠啄了一口,啄下兩片潔白的羽毛從空中飄落,白鷺身子往下沉了沉又向前飛,雄鷹飛撲到白鷺背上,扇動翅膀拍打,白鷺和雄鷹飛出不遠,白鷺落到地上,被雄鷹啄起,雙爪抓住,衝空而去。
“你會不會想白鷺很可憐?”杜未把頭靠在花力郃頭髮上問。
“不!做人就要做老鷹那樣的,沒人敢欺負他!”
“小鬼!”杜未說著伸指頭括了一下花力郃的鼻子,花力郃抬頭看著杜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心裡怎麼想的?”
“白鷺被撲打,你緊張的樣子出賣了你!”
“姑姑真厲害!”
“我們回家吧!”杜未從花力郃肩上把手收回,起身牽著花力郃的手和小雪一起向堡中走去。
劉月收到信,開啟看,上面一段是問候言詞,下面有一首杜未作的小詩鴻雁遠飛,劉月小聲念道:
鴻雁飛遠方,風雨一肩扛。
鳴聲留長路,垂涎去年糧。
鴻雁天下闖,忘卻昔日傷。
風中洗迷霧,蛻變遠滄桑。
“什麼意思?”花自芳問。
劉月道:“鴻雁飛向遠方,風裡雨裡它都靠自己默默承受,雖然艱苦,但是它一路高歌,在它的心中,回憶著去年覓食的情景,也許很快就要到達那個享受美味的目的地,後面兩句說的是鴻雁飛南飛北,憂傷和煩惱不斷的遺忘,風雨洗滌之後,歌聲一聲更比一聲響亮,心中淡化殘存的憂傷,不斷的提升自我,滄茫和悲壯已經變為曾經漸漸遺忘。”
“木未子這首詩作的非常好啊!”花自芳說。
“是啊,杜未把自己比作鴻雁,她自己走南闖北也就很貼切,杜未不但武藝超群,而且還很有才華,可以說是滿腹詩書,為自己赴湯蹈火。借一身虎膽,武林中隻手撐天。”
杜未和小雪回到靈堂,見黃嬌蹲在火盆前焚燒紙錢,走到她身旁蹲下,小雪站到一旁,杜未抓了一把紙錢和黃嬌一起焚燒。
到了扶靈上山時辰了,候在外面的人都進來,杜未和小雪出去,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小雪站在杜未身前給杜未拉了拉頂在頭上的大披肩白帽和孝服衣領,小雪挽著杜未胳膊隨著出殯隊伍上山,山路崎嶇難行,隊伍走走停停,每停下來一次抬棺槨的人都要喝酒,杜未和下人們一起給幫忙抬棺槨的人們倒酒。
到了下葬之時杜未拉著花力郃和小雪站在一旁林間,看著花雄的棺槨下葬,兩個丫鬟攙扶著黃嬌,她兀自在哭哭啼啼,杜未上前安慰了一番。
回到飛鷹堡,杜未洗漱停當穿上自己的衣裙,和小雪到了花乙申的花廳,花乙申正在和六夫人李瑞,花六凱談話,見杜未進來,李瑞招呼杜未和小雪坐下,杜未道:“一直沒有問義兄琳姐姐和花旗是如何失蹤的?”
花乙申道:“她們本來是到鎮上採購一匹用品的,大概是在天黑前從鎮上返回堡中,在黃橋遭到截殺,第二天早上才被發現,我趕去時黃橋邊有八位堡中家將的屍體。不見了小琳和旗兒。”
“黃橋地方偏僻,通往十里鋪,飛鷹堡,禁劍山莊,芙蓉鎮,龍門崗,然而卻和我爺爺以及我弟弟同是一晚上失蹤,那麼現場有沒有留下對方的屍體呢?”
“沒有,全是堡中的人。”
“殺了八位堡中家將卻無一人犧牲,對方來的可不是小人物!沒有一人逃脫報信,來的人也不是一兩個,那麼致命武器是什麼義兄仔細看過沒有?”
“耳內,眼內,鼻孔和嘴流血,其它部位找不到任何傷痕,我也仔細檢視他們的眼睛,指甲,並沒有中毒。”
“也就是說傷的是體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強大的內力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