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要從胤垣身上分潤天地加持的氣運,分潤天地授予的權柄,自身同樣受到天地的庇護——這就好像,原本胤垣身上,那無數片緊密嵌合在一起,毫無瑕疵、毫無弱點的龍鱗,有一片微微張開,將自己的一部分防禦力,覆蓋在了白娘子身上!
而這點加持力,顯然不足以完美的庇護白娘子。
而白娘子氣運、命運,又已經和胤垣嵌合、連結在一起,這就好像,有一片鱗片被削弱了,其防禦力,已經不是無懈可擊。
只要攻破白娘子的氣運,將白娘子不斷的放血。那麼作為和胤垣緊密相連的白娘子,或許她自己完全不明白、不理解,胤垣也完全不知情、不清楚,矅炚的魔功,就能將白娘子化為胤垣身上的一個細小的傷口,不斷的放血。
白娘子受到重創,她自然需要補充。
她已經和胤垣緊密相連,她已經得到了胤垣的冊封加持,那麼,當白娘子受創瀕死,她勢必要從胤垣身上吸血。只要矅炚對白娘子的傷害足夠強大,白娘子從胤垣身上抽血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而胤垣受到的傷害,就越來越重!
“這就是本座的七箭書!”矅炚不無得意的‘咯咯’直笑。
太初大帝和太臰大帝相互看了看,緩緩點頭。
做為覆滅了當年爛陀聖地的主力軍,兩人手上,頗有一些爛陀聖地留下的佛門典籍。而爛陀聖地說是佛門勢力,但是其中的藏經包羅永珍,什麼道修、鬼修、妖修、丹修等等,乃至各種氣運之法,詛咒之術,悉數都有收藏。
無數年來,窮極無聊之時,兩人也是研讀過那些典藏的。
‘氣運’之法,‘命軌之力’,他們也有所涉及。聽得矅炚的這番解釋後,他們大致弄清了矅炚這門七箭書的由頭。
雖然,他們隱隱覺得,矅炚在這裡面,肯定有所保留,他定然還有其他的目的。
但是,重要麼?
太臰大帝輕聲道:“如此說來,白娘子她倒是不會有事?”
矅炚慢悠悠的說道:“那就要看那胤垣的心性了,若是他能涼薄狠辣一點,直接斬斷他和白娘子糾纏的氣運、命軌,讓他們徹底斷絕,再無任何關係……那麼胤垣定然平安無事,但是白娘子,可就……呵呵!”
歪了歪嘴,矅炚輕聲道:“但是那胤垣,他會這麼做麼?”
太初大帝、太臰大帝沉默,對於胤垣,他們瞭解極少,白娘子中了七箭書,重傷瀕死之時,胤垣會怎麼做,他們是真心無法揣測。
“不用想這麼多。”矅炚大包大攬的一擺手:“總之,有本座運籌帷幄,你們只管等著心想事成就是……本座只是想要在這方天地,得到本座一些覬覦多年的東西,至於這一方天地本身……本座看不上,不會和你們搶。”
“所以,我們才是先天的盟友,註定牢不可破,最靠譜的盟友啊!”
“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封鎖太臰天,小心提防那個叫做法海的小傢伙……那傢伙,可不好對付。”矅炚眸子裡幽光閃爍,他輕輕說道:“本座要主持七箭書,不時給白娘子來上一箭,好好的給她,給胤垣放放血。”
“這門咒法,威力過於龐大,本座如今主持起來,也是極其吃力。做法之時,本座幾乎無力應付外界的威脅。”矅炚說道‘無力應付外界的威脅’幾個字的時候,目光飛快的在太初大帝、太臰大帝的臉上滑了過去。
“那胤垣,他繼承了爛陀佛果。”矅炚的麵皮抽了抽,低聲嘟囔道:“他或許,能夠知道七箭書的由來。他或許,能找到這裡來。那時候,就只能靠你們的手段了。”
太初大帝和太臰大帝相互看了看,齊齊笑了起來。
太初大帝頭頂太初鍾轟然震盪,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傳遍了整個太臰天。於是,太臰天內星光如雨,凝成了無數條細小的大道枷鎖,將整個小天地徹底封鎖。
他太臰大帝更是一聲輕喝,那株異變的,還在瘋狂生長的桂花樹就好像一條長出了無數觸手的大章魚,垂下了無數的根莖,一點點的將整個太臰天纏繞在了裡面。等到無數粗細不等的根莖將整個太臰天包裹起來後,這株大桂花樹通體光芒閃爍,沒入了虛空中隱形不見。
太臰天的正門轟然開啟,一條千萬種奇花鋪成的錦繡大道從太臰天核心處直衝了出去,在虛空中延伸萬億裡,直指向了鎬京大陸的方向,擺出了一副開門迎客的姿態。
大隊大隊身穿華服的華族少女巧笑嫣然的,拎著各色花籃、寶瓶魚貫而出,在這條寬達百里的大道兩側,相互之間分隔裡許一字兒排開,同樣擺出了盛情迎賓的大陣仗。
太臰大帝縱起一溜明光,落在了太臰天正門前。
他雙手向前輕輕一推,就有無數條七彩星光從虛空中湧動,一座又一座鑲嵌了無數寶珠、琳琅、各色奇珍的萬丈牌坊,就伴隨著雷鳴聲,從七彩星光中冉冉凝聚,順著長長的迎賓大道向前排列了出去。
這些牌坊上,無數禁制湧動,相互之間氣息嵌合,縷縷星光往來流轉,四周有旗門若隱若現,赫然組成了一座殺氣森森的絕殺大陣。
“法海?盧仚?或者,你還有其他的名號。”太臰大帝眸子裡,一縷縷金綠色的神光亮起:“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如那個矅炚所說,這一方天地,太小了一些。更廣大的天地等著我去探索,去征服……而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必須足夠強大,強大到……”
太臰大帝低聲唸叨了一句什麼,除開他自己,沒人聽到他究竟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