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一翻折騰,等到了穆辛的公寓,我已經沒了任何食慾,可能看我被噁心的夠嗆,穆辛這傢伙居然大發善心沒再讓我做飯,還把煮好的米飯添了水重新熬成了一鍋白粥。
勉強喝了幾口我便去睡了,並且不出所料的做了個噩夢,夢裡被七竅流著哈喇子的鬼妖追的到處跑。
好不容易從噩夢裡掙脫出來,房間裡已是一片昏暗,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掏出手機一看時間頓時清醒了,從床上一躍而下時雙腿卻是一軟差點兒栽倒,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有些低血糖,但現在也顧不了了,我抓了包便準備出門。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穆辛靠在房間門口微微挑眉看著我。
我邊穿鞋邊著急道:“今晚我有兼職,要遲到了”說著拉開門便準備百米衝刺。
“我送你”
我拉門的手頓時一頓,有些詫異的看著走到身旁的穆辛。難道是因為中午害我差點兒把胃都吐出來,所有心有愧疚?可是愧疚這種情感他會有嗎?
穆辛穿了鞋見我還愣在原地,挑了挑眉道:“不是說要遲到了嗎?還不走?!”說完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
確實要遲到了,我來不及多問急忙跟了上去。
人比人就是能氣死人,同樣是學生,我得辛苦打工才能掙到零花錢,而這傢伙不僅能在學校旁邊租高檔公寓,更開著幾十萬的車代步,我窩在座椅中再次感嘆著這世道簡直太不公平了。
“小心點兒”
下車的時候穆辛目光略有些沉凝的叮囑了我一句,我知道他是因為中午鬼妖的事情有所擔心,便點了點頭朝他揮了下手快速抓起包跑進了茶舍。
一進門便聽阿韞喊我,“嗨,筱筱,你怎麼才來,經理正到處找你呢!”
我朝阿韞招呼了一聲,急忙跑到更衣間,快速換好衣服後拜託化妝師給我挽個簡單的髮髻畫了個淡妝,在經理的催促下快步走到前廳中央高臺上擺著的古琴旁坐下。
經理已經把今晚要演奏的曲目寫在了字條上,我帶好護甲調整呼吸,抬手壓在了琴絃上。
說起我的這份兼職還要從大一說起,那時候剛進大學不久,由於財政大權在握,一時有些被自由衝昏了頭腦,一學期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很快就被我揮霍一空,窮困潦倒時經社團一學長介紹,到了這家名為“清風朗月”的茶舍兼職方才緩解了我的財務危機,後來因為這裡的薪水很不錯,工作環境也還可以,便一直做了下來。
這間茶社說是茶社實則是個會員制的會所,並不向大眾開放。當然,普通大眾也消費不起。
會所佔地數十畝,地處B城繁華地段卻環境幽靜,園中亭臺樓閣,綠樹繁花景緻一流,茶社的主體建築是一座兩層復古小樓,一層大廳中間曲水環繞著一座用來表演的高臺,樓上隔出一間間大小不一的雅室,來這兒消費的客人非富即貴。
一曲《瀟廂水雲》結束,阿韞說淨月閣的客人點了一曲《高山流水》。
我握著對講機忍不住跟阿韞小聲嘀咕,“高山流水覓知音,這位客人還真是會附庸風雅”
阿韞呵呵笑了兩聲,讓我專心點兒,說這位淨月閣的客人不是好伺候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