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血袍人化作血霧將眾人圍住,既將雪崩隔絕在外,也將眾人封住防止有人逃跑。
另一名血袍人則沖天而起,飛向雪蠶。
雪蠶發出怪異嘶吼,頓時連血霧都一陣顫動,姬智只覺得這聲音彷彿從腦子裡響起,頓時眼前一黑,感覺天旋地轉。再看四周凡人已大多癱倒在地,個個面色慘白。
血袍人大怒道:“劣畜,休得猖狂。”雪蠶張開大嘴,無數冰刺向血袍人而去,血袍人不閃不避,冰刺立時從血袍人身上穿過,激起大片鮮血。
姬智心中一喜,兩個大敵先去一個,楊老和三名修士必能成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空中那一片血汙頓時又融合在一起,變成血袍人的樣子。
三雄大驚道:“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邪派功法,這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嗎?”
楊老默默搖頭,天下哪裡有無敵的功法,只怪三雄見識淺薄,出此無知之言。
血袍人念隨心動,一片血汙打出,雪蠶居然也不閃不避,大聲嘶吼要硬接一擊。頓時鮮血把冰蠶染成紅色。雪蠶得意嘶鳴,血袍人輕蔑一笑,頓時滿地鮮血轉成暗紅,雪蠶身上大塊皮肉脫落,暗綠色的汁液散滿雪坡。
雪蠶雖然並無神志,但是野性告訴它,自己並非敵手,就準備遁地逃走。血袍人哪裡肯放它,大手一揮,血水倒灌進雪蠶所挖洞穴,立時,大地顫動,洞穴裡冒出一股青煙。
一隻靈級怪獸,幾回合就被誅滅。
血袍人將地面上的血汙全部收起,怪笑著倒飛而回。
大地依舊潔白,不會因為個人的爭鬥而被汙染。
“繼續趕路吧,也快到了。”當前的血袍人吼道。
眾人雖然被雪蠶震得頭昏腦花,但是依舊扶老攜幼前行,往往在災難面前人們才會團結。姬智五人也紛紛趕去幫忙,血袍人倒也不以為意。
靈兒畢竟年幼,風雨侵襲,又被雪蠶所驚嚇,早已昏睡過去。楊老忙過去把她背起,楊老戎馬一生,沒有後代,所以很喜歡天真可愛的靈兒。
靈兒母親見楊老年過七旬,而靈兒不滿十歲,倒也不覺得需要避諱。畢竟跟著修士,女兒也更加安全一些。
行不多時,楊老等五人偷偷磨蹭到隊伍中間。
“三位可知道這附近有什麼邪道門派嗎?”楊老低聲道。
三雄之中老大道:“馬先生,我只聽說距離此地二百里有一驅鬼門,亦正亦邪。別的宗門三百里之內也就黑狐寨和這驅鬼門了,哦,當然還有一個獸靈門分舵也在附近。”
原來這三人也是倒黴,被宗門派去獸靈門購買靈犬,自持修為不低,超脫凡人,沒想到還沒有到獸靈門,三個人就一同被抓了。
楊老搖搖頭,驅鬼門他也聽說過。此門派弟子驅鬼抓鬼,雖然行事詭異,普通人都以為是邪教宗門,但是在北地修煉界口碑不差,斷然不可能和黑狐寨同流合汙。
楊老奇道:“這附近宗門不多,這兩人要把我們帶去何處呢?”
三雄老三憤憤不平道:“他們肯定是驅鬼門的鷹犬,要把我們煉製成陰魂。”
楊老見三人如此不智,隨口應和幾句,轉頭對姬智道:“公子,我看著兩人恐怕不是北地宗門的修士,北地邪道雖多,但是連老夫都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邪術,竟然能以靈級後期修為施展道法秘術。”
之前遇到的夢中殺人曹大,就是靈級後期,楊老卻覺得兩名血衣人與曹大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棄這些凡人鄉親於不顧嗎?”姬智不過十四歲,還總是抱有幻想,他覺得這些鄉親對他有恩,他當以死相報。
楊老搖搖頭嘆道:“公子啊,是老朽沒有用,不能保護公子。老朽答應你,一定盡力而為,但是公子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姬智疑惑道:“什麼事?”其實姬智一向對楊老言聽計從,兩人看似主僕,其實情同祖孫。
楊老嘆道:“到時候再說吧。”
又復行數十里,大隊人馬行到一處。
只見此處疊嶂尖峰,怪石成雙,妖禽成對,兩邊雜樹成林。樹若骸骨,骸骨如林,林上針葉似人發,紅泥爛土像人皮。翠苔亂漫,怪花爭豔,於漫天大雪之中,奇景如春,不似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