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越發幽深。
“那王爺,你救救我們吧,我們該怎麼辦啊。”
“莫急,你們我自有安排。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們的。”語氣逐漸兇狠。
乘乾殿。
裡面的場景詭異至極。
“皇上,你坐吧,臣不累。”
“不,丞相大人今日有功,還是丞相坐吧。”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臣的分內之事,皇上這樣說可是要見外了。”
“朕今日出了一口惡氣,都是丞相的功勞,丞相何須推脫,莫不是嫌棄這個位置?”
張辛夷默默低頭看著那個疑似狗窩的位置,趕忙說:“不敢,不敢,臣遵命就是。”她不情願的蹲下去,慢慢的坐在了那個上面,別說還挺暖和舒服的。
不愧是宮裡頭的東西,連個“狗窩”都這麼舒適,不過尤許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說自己是他的一條狗?
叔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不知道這個座位是……”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哦,這個是朕的愛寵專用的床鋪,如今它不在了,就賞給你吧。”尤許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他坐龍椅,我就坐狗窩,我還不能說什麼,我……
張辛夷,你有點骨氣好不好,這個時候你應該站起來痛罵他一頓,然後把這個東西甩到他臉上,說我不幹了,臣告老還鄉!
可是她不敢也不能,還有尤許的碎片沒拿到呢。
罷了,忍!等到拿到了碎片,就讓他日日夜夜睡狗窩,她扯著嘴角問:“不知皇上傳召有何要事,應該不只是賞臣‘寶座’吧?”
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尤許看著她一副憋屈卻忍耐的模樣,心底的鬱悶也走了大半,這個丞相可真得我意。
尤許端正態度:“教午案的人來報,說一切都準備妥當,方才在朝堂之上,魏權工大人也說宴會上的一切皆已弄好。只差一個迎使臣入宮的人了。丞相覺得,這個人選該定誰好呢?”
張辛夷思索片刻,說:“輕國是邊陲小國,如今主動投誠,我們大榮國也不好落了人家的面子。”看了看尤許的臉色,繼續說,“應該選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去拜迎,顯得我們榮國心胸寬廣,願意接納她們,也給了他們一個肯直抒胸臆的理由。”
尤許贊同的點頭:“話說得不錯,可是不會顯得太過刻意,讓他們變得倨傲嗎?”
“這個臣也有所顧慮,所以建議皇上選一個沒有實權的貴重子弟去迎接,再找一位有實權的子弟暗中陪護也就罷了。想必也是兩全其美的事。”
尤許看著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的樣子,滿是算計的樣子沒有顯露分毫,卻讓人著迷。
他輕咳出聲:“就按你說的來,那拜迎者就選周寒銘,你就作為陪護者吧。”
周寒銘?周大人病喪,周寒銘也沒有那麼多的花花心思。用此人拜迎倒是上上之策。
只不過讓她陪護,想來有些古怪,這做好了與做不好都有錯。做好了,她就與輕國扯上了關係,不免得事畢後讓人有了詬病之處,做不好則是藐視君威,能力受到懷疑,就連輕國也會盯上你,真的是叫人犯難。
不過張辛夷也沒打算抗旨不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不知道固朝安的情況如何,她緊鎖著眉毛。
尤許見她想的認真,也沒打擾她,最後說了一句,出宮時記得把朕賞賜的東西帶出去。
張辛夷思緒迴轉,差點失儀了,她也不會知道最近在他面前可是越來越不警惕了,看來得打起精神才好。
聽他又提起狗窩一事,她的眼角直抽抽。
起身行禮:“臣告退。”隨即彎著腰捧著狗窩出去了。
尤許欣慰的看著,滿意的笑了。
回府後,倒是小糰子格外喜歡這個東西,張辛夷也就做主給了小糰子,只是囑咐別弄壞了,畢竟是御賜之物,磕哪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