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辛夷已經習慣它老成卻喜歡懟人的模樣。心想這先知這麼厲害,倒可以見見,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這徐州野已然是被固朝安刺激到了。
他手裡結出一個靈力球,通體黑色,詭異異常,聊靈也擺正了態度。
固朝安笑了:“叔叔,你別忘了,我不能死。”
“放心,這球只對你來講只能讓你暈上十天半個月。不是處子便不是吧,少了一半也是可口。”他拿著球慢慢接近固朝安,張辛夷有點擔心他,準確來說更是擔心自己,他走了就只能靠自己了,她抱緊了懷裡的聊靈。
固朝安還是淡淡的:“叔叔,你以為我沒留後手嗎?”他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個卷軸。
徐州野臉色稍變:“那人把這個都給你了?”
“叔叔可以做第一個使用的人。”
這卷軸通體金黃,像是聖旨,但又不是,上面沒有龍的圖案,可以排除,張辛夷沒有傻到問這些問題,但看徐州野的反應說明這個東西對他的靈力有所威脅的。
徐州野眼珠子轉了轉,靈力球迅雷不見掩耳之勢往張辛夷方向飛去,固朝安瞳孔微縮,卻沒等他衝過去,三娘就已經擋在了張辛夷前面。
張辛夷本可以在聊靈的助力下躲過,可是沒想到出了三娘這個變故。她看著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倒在自己面前時,心頭一悸:“三娘!”
尤許更是眼睛都紅了,提著沉重的腿慢慢的走到三娘身旁。三娘還有一點清醒:“辛夷,沒想到真的有點疼。”
張辛夷又是哭又是笑:“傻瓜,你為什麼要擋在我面前。”
“因為你是辛夷,是三娘……在意的人,我未食言。”三娘臉一點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說話也變得吃力起來。
張辛夷哽咽:“三娘,你再忍一下,我去問他,怎麼讓你不疼。”她讓聊靈跳到三娘身上,三娘沒有感覺,張辛夷對聊靈說:“幫我看著她,無論怎樣延續她的命。”
尤許抱著三娘,指尖發白:“三娘,我在呢,下次讓我先去好不好。”
三娘扯著嘴角笑:“尤許,沒有下次了,我好疼,我可能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尤許沉默,眼淚滴在了三娘臉上。
三娘說:“尤許,我好累,好睏,想睡覺了。”
張辛夷起身,聽到三娘這句話時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嗜血:“徐州野,怎麼救她。”
徐州野見沒打中她也不著急:“無救,一隻小鯨魚被我的靈力球打中幾乎沒有生還可能。”
張辛夷冷笑:“那為什麼對固朝安而言又是隻能讓他睡上幾天。”
固朝安解釋:“對我皇家和有特殊血脈的人這個靈力無用,因為有禁制。”他其實鬆了一口氣,若是現在倒在地上的是她可能他也會……
“怎麼救?”
固朝安一頓還是說:“無救。”
張辛夷手垂了下來,看著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似是陌生人:“你們把人命看的可真賤,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像個破布玩偶死掉的。”
“你以為你就很高尚嗎?叫別人替你死,其實心裡很慶幸吧?”徐州野大笑,對她的言論不屑一顧。
張辛夷真的怒了,她雙手握拳,趁他大笑的時候捶在他臉上:“是嗎?那就一命償一命吧。”
徐州野被打倒在地,還是大笑:“打吧,打吧,好舒服呢。”
張辛夷惡寒,停止了打他,徐州野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走掉的女人。
她走到三娘面前,用很溫和的語氣說話:“三娘,還疼不疼?”
“不疼了,辛夷。”三娘頭髮變白了,像是蒼老了三十歲。
“怎麼回事,聊靈,我不是叫你護著她嗎,你護好了嗎?”
被指責的聊靈垂頭喪氣:“小丫頭,這個小姑娘傷的太重了,本來就有點輕傷,這下打的她內臟都失去了活力,就只有慢慢死去了。”
張辛夷笑,那是悲哀至極的笑意,難道要愛我的,我愛的,都死光是嗎?我真的是天煞孤星?
她剛出生時有個喝醉酒的道士站在大門口喊道:“天煞孤星降世,大禍大禍啊。愛她和她愛的人遲早會全部被她害死,作孽作孽啊!”被她父親喊人趕了出去,誰也不信他說的話,沒想到一一應驗。倒讓她不得不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是天煞孤星。
她輕輕的撫摸著三孃的頭髮:“三娘,你要乖,我,一定會救你的。”
三娘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還是配合的點點頭,尤許心疼的看著她,說對張辛夷沒有恨意是假的,如果沒有她,三娘就不必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