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辛夷呲牙咧嘴的過程中他們一行人回到了丞相府。
她想要保持丞相的儀態,便直起腰身,可是因為膝蓋跪了三個時辰,這個時候又一軟,差點沒從轎子上飛出去,那護衛趕忙扶住她,她擺擺手示意自己好了,他聽話的退下。
這一路上透過旁敲側擊她知道許多事,這裡是榮國,新帝也就是尤許剛經過朝堂換洗登了基,還未坐穩龍位。
而她這個一直作為助攻的人也封侯拜相,當然也名正言順,因為她父親也曾是丞相,現在駕鶴西去了,也算繼承了父親衣缽。
母親還在,但是和原主關係不太好,現今住在丞相府的別院,從未主動看望她這個“兒子”,可能是心虛吧,把自家女兒說成是兒子,還一騙就是整整十六年,現在天下人都以為她張辛夷是男子,加上從小把她當男孩養,也不曾出現什麼紕漏,這也省了她應付的時間。
現在丞相府是剛剛修繕好的,人也不多,冷冷清清,她問那護衛家裡的妻子今日可好時,他回答丞相府未曾有女主人,張辛夷皺眉,可是袖子裡的小玩具哪裡來的,有何用處?若說領養了孩子情有可原,難道家裡還有幼小的弟弟?這些都得她進了府才知道。
一進門一團黑影衝了過來抱住她已經不堪重負的腿,她差點把這個不明物體扔出去,仔細看是個小糰子,瘦瘦小小,扎著兩個小辮,一甩一甩的,長相精緻,眼睛很大,像是裝滿了星星。
孩子軟糯的聲音從身下響起:“哥哥,玩具給我。”張辛夷艱難的扯開他,真的好疼,護衛過來幫忙,抱住小糰子,問了一句:“大人,還好吧?”
張辛夷說不出話,搖搖頭,你家大人我不好,可能需要一個擔架。
那小糰子被扯開後大哭:“哥哥,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張辛夷見他哭的可憐,就緩緩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玩具遞到他面前:“玩具在這,小糰子,別哭,再哭就不給你了。”
那小糯米糰子立馬停止了哭泣,眼睛還是紅紅的,聲音也因為大聲哭喊變得嘶啞:“不哭不哭,哥哥把玩具給我。”張辛夷微微一笑,把玩具給了他,立馬眉開眼笑,小模樣可愛的緊。
她打了一個哈欠,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確實累了,就叫護衛把他帶下去,自己喚了一個丫鬟帶路走到了自己的寢間。
她看著鏡子裡和她一模一樣人發愣,這面貌又是不同,三娘單純,而這個原主冷淡堅毅,都是不同性格的人,上次由識海變成實體,現在魂穿到此人身上,有什麼不同?
先前覺得無聊,便睡了一覺的聊靈醒了過來,見她對著鏡子顧影自憐,嗤笑道:“你這是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張辛夷笑罵:“你是神獸,什麼事不幫我就算了,總喜歡說風涼話。”小狐狸伸懶腰,答非所問:“你不累?那麼多天沒睡過好覺。”
張辛夷揉著腿:“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腿疼成這樣了,就算累也睡不著,你要不幫幫我?”她期待的看著它。
這次它竟然沒有拒絕,雖然也罵:“麻煩死了,臭女人。”但手還是伸了過來,加上神力慢慢的揉著。
張辛夷發出滿意的喟嘆,突然覺得很困,便漸漸睡了過去,沒有聽到聊靈的那句話,你要強大,我才能不用時時護在你身邊,臭女人。
她這一睡睡到了明日,都到了快上朝的時辰,她慌慌忙忙的起了身,發現腿已經完全不疼了,而聊靈還睡在桌子上,小小軟軟的。
謝謝你一直在。張辛夷輕聲說道,小狐狸搖了搖尾巴,還是睡著,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昨天她一直未用飯,府裡的人都有點擔心,肖息也就是那貼身護衛也一直守在門外,張辛夷洗漱好後問:“那小糯米糰子呢?”
“昨天晚上玩那玩具玩了許久,現在還睡著,大人可是要上朝了?”肖息回道。
張辛夷點頭:“喚轎來吧。”肖息猶豫一瞬還是說:“大人,今日是初一,不得乘轎。”
這又是什麼規矩,她沒有問,在多問就該起疑了,加上上朝的大事可不能遲到,她快步向宮內走去,幸好丞相府離皇宮不遠,不然又要走半天了。
有驚無險準時到了大殿,可是那裡氣氛有點奇怪,尤許還沒來,這裡是怎麼了。
“張丞相。”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張辛夷看過去,那臉滿是皺紋,應該是老臣了。
“丞相大人真的是當朝正臣啊,昨日秉公直言,下官實在佩服。”那人說著話鬍子也跟著一翹一翹的,很是滑稽。
張辛夷忍住笑意,裝作嚴肅的樣子:“不敢當不敢當,這本是我該做的,怎當的上這般稱號?”
“丞相大人這是謙虛了,現在誰人不知昨天您的事蹟,雖說被罰跪在乘乾殿,那後來也少不得好處啊。”
相比前面那老臣說的話,這話說的就有點刺耳了,張辛夷蹙眉,沒有搭話,現在是被嫉妒了?
“誒,你這說的說的什麼話,咱們丞相大人是貪圖這些的人嗎?人家要的是皇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