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黃天輝真的是氣壞了,看向張天賜的面目猙獰得都抽搐起來。鼻子右側黑色素瘤上的三根“天(痣)線(毛)”正隨著抽搐的頻率不斷地晃著,活像那失去半邊鬍鬚的老鼠,又像極了一個黔驢技窮的蹩腳軍師。
哦!忘了,人家真的是軍師,而且是享譽江湖,名揚海內的“狗頭軍師”!
“驅鬼啊!你以為幹嘛?”張天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你要是想他快速醒來,還是想他永遠醒不來?”
黃天輝愕然,鼻子上的三根觸角也如同冰封了一般,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講。身後的一幫混混也呆呆傻傻地愣著。
“你若不想讓厲鬼纏上自己,最好一邊去!”張天賜厲聲呵斥道。
黃天輝一愣,怏怏地退到一邊,氣呼呼地看著。其實,這世道也就是這樣,好的怕壞的,壞的怕惡的,惡的怕不要命的。
那麼來了,不要命的怕什麼呢?
不要命的,最怕那些邪門歪道的。
這個時候,在黃天輝的眼睛裡面,張天賜絕對是邪門歪道的典範。在還沒有摸清他的底細之前,他覺不願意輕舉妄動。所以,使出了洪荒之力,硬是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一幫混混看自己的老大如此的坦然,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暫時偃旗息鼓,瞪著牛蛋大小的眼睛,滿臉憤怒地看著。
秦海洋環顧一圈,心裡冷哼了一下。默不作聲地上前,屏住呼吸,一臉嚴肅的將那令人作惡的內褲規規矩矩地套在了二五仔的頭上。
還左看右看,瞄了又瞄。很認真的考察了不同的角度,確保那紅內褲將二五仔碩大的腦袋全部包裹住。
可憐的二五仔不知道有沒有聞到那令靈魂為之震盪的酸爽的味道,嗚嗚嗚···地喊叫著,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不停地鞭動著,扭動著。不知道會不會在他那幼小脆弱的心靈中留下永久性的陰影,秦海洋內心一陣嘆息。
這世界總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瞧那詼諧的場景,張思語忍俊不已,捂著嘴,在一旁偷偷地笑著。若不是礙於場面,她幾乎要笑破肚皮了!心裡不禁罵起了自己的小哥哥,看著挺順眼的,肚子裡面怎麼這麼多的鬼點子。
而旁邊的一幫混混,有幾個忍不住的已經開始左手扶牆,右手捂胸。呃···呃···呃···地吐了起來。那魔幻的聲音立馬如同惡性病毒般,迅速的傳染開來。於是乎,堂屋裡面響起了令靈魂出竅的詭異的交響曲,連同張思語都差點兒被辣眼睛的畫面給感染了。
張天賜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地從秦海洋手裡拿過一疊黃紙,非常炫酷地抽出兩張,夾在兩指之中。面朝正南方向,噼裡啪啦的來了一通複雜、玄妙,無法具體描述的肢體動作後,突然怒目圓睜,一把點向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口中唸唸有詞。
什麼急急如令令啦!
什麼妖魔鬼怪快離開啦!
怎麼看都像一個正兒八經的神棍!
忽然,“咻···”的一聲。
夾在雙指之間的黃紙竟然點燃了。
驚訝得現場的張思語幾乎尖叫來。那神神叨叨的畫面也吸引了幾個忘了繼續嘔吐的黑衣大漢,世界變得稍微安靜起來。
張天賜繼續快速地變換著手勢,念著一些聽不懂的咒語,跳著古老而魔幻的舞蹈。他那忘我的表演,精緻而細膩的表情,極富層次感的渲染手法,完全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那黃紙被點燃後,從邊上往中間非常有序的,緩慢燃燒起來。燃燒後形成的灰燼像被程式設定好的一樣,非常精準的,如同自由落體般的,灑落到,罩在二五仔頭上的內褲上。形成一個非常迷你的“金字塔”。
掉落的灰燼如同具有咒語一般,立即封印了二五仔的動作,剛剛還處於癲癇狀態的二五仔此刻像一具殭屍一般,直挺挺的,毫無生氣。直嚇得黃天輝額上冷汗直冒,張思語和秦海洋緊張得手心都汗涔涔的。
張天賜不緊不慢地張開左手,虛抓在二五仔的頭頂,閉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兩個呼吸之後,他左手空中一揮,站起身來,朝著躺在面前擔架上的二五仔,大喝一聲:“二五仔,是誰指使你來要債,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