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焽收到甯昤傳回來的信,也是大驚失色,急招文武百官來商討。
其實甯焽看完甯昤的信後,便已經偏向了做藩屬國的一邊,因為甯昤在信裡將兩國的情況對比分析,的確不能對魏國說不。
但,甯焽也接受甯昤的提議,沒準朝中大臣誰就能提個好意見出來呢。
其實關於這點,誰都知道只是做做樣子。
別的不說,單從領土面積上來講,焜昱國都不夠魏國看的,魏國只是提出做藩屬國,已經非常、非常、非常給焜昱國面子了。
但,甯焽看著下面吵成一鍋的眾人,暗地裡嘆口氣。
收到甯昤的信沒幾天,又收到了茹元的信,信中仔細分析了兩國的情況,從國力到軍備,從領地到人口,仔細的分析了遍,甯焽猜到這封信肯定是甯昤讓茹元寫來說服眾人的證據。
果然,甯焽在朝堂上讀了茹元的信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其實眾人心裡都明白,可就是不甘。
“臣不同意!”
一聲反對打破了沉寂,眾人循聲望去是霍久。
霍久倔強的挺著腰桿:
“臣不同意!奕王他們都被卓將軍欺騙了!卓將軍早與拓跋燾暗中通氣!”
甯焽頓時感到頭疼,霍久對泫的不滿不是一年兩年了,揉著太陽穴說:
“霍將軍不要把對卓將軍的偏見帶進江山社稷中。”
霍久不服氣的說:
“臣從未拿江山社稷開玩笑,倒是卓將軍棄焜昱國於不顧,她早在拓跋什翼鍵時期便與代國暗中通氣,只是代國亡的太快,未來及實施計劃……”
甯焽不滿的打斷霍久,厲聲說道:
“霍將軍!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卓將軍這些年對焜昱國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霍久哼了聲:
“臣看皇上也被卓將軍矇蔽了!恕臣先行告退!”
然後不管甯焽是否同意,便離開了。
甯焽眯縫著眼看著霍久漸行漸遠的身影,霍久對甯晟是忠心的,是絕對忠心的,但這份忠心似乎僅限於甯晟,甯焽在他眼裡就是個小屁孩,雖然表面上仍是尊敬,但也僅僅是表面,甯焽覺得霍久對焜昱國出力不少,不管是平定邊界侵擾還是帶兵外擴,都不遺餘力,所以,甯焽一直忍著,對他依然恭恭敬敬,但,貌似這份恭敬讓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甯昤他們收到甯焽的回信,確定是要做魏國的藩屬國了,雖然已經預見這一結果,可真的成為現實時,眾人心裡說不出的壓抑。
既然已經決定了,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積極面對,雖然拓跋燾說只是掛個名的藩屬國,但這件事提上議程時,有些事就得擺上桌面了。
話雖這麼說,可怎麼找拓跋燾啊,不能直接說“陛下,我們來商討下成為藩屬國之事”,好像上杆子求人家一般,就算不得不為之,也得擺出焜昱國的態度,但也不能太強硬,焜昱國可硬不過魏國,這個度還真不好把握。
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乾脆一致看著泫,之前幾次泫都展示了自己的口才,這讓他們豔羨卻又學不來,現在又是需要泫的口才的時候啦!兄弟上吧!
泫看著他們的眼神,差點嘔出十升血來,她那是推廣,是銷售,根本不能與外交相提並論的好不好。
正在躊躇間,宮裡來人,說拓跋燾單獨召見卓將軍,甯昤、江毋、茹元都有些著急,但,又不能不讓她去。
江毋氣憤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已經有好多、好多年沒有體會這種窩囊氣了,焜昱國還是不夠強,我們還得更強!更強!”
江忎在一旁看著四人,他曾聽江毋講過去趙國出使時的情景,儘管過去多年,江毋提起這事還覺得赧然,還覺得氣憤,江忎當時的感覺就好像看歷史書一樣,覺得那都是別人的事,可今天,他切實感受到這種憋屈。
打,雖能拼個兩敗俱傷,但,之後怎麼辦,對於魏國來說,兩敗俱傷不過是損失一些兵隊,損失一些軍費而已,可對焜昱國來說,是在用整個國家去拼,就算兩敗俱傷的結果是把魏軍關在國門之外,那之後焜昱國拿什麼發展,拿什麼繼續與魏國對抗。
江忎無奈的暗自嘆口氣,覺得這趟出來長了不少見識,雖然有些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