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晟幾次要求泫渡過渭河繼續攻佔,可泫以兵力不足以支撐繼續深入為由,拒絕甯晟的要求。
泫認為不能深入的觀點,霍久都表示贊同,雖然他心裡彆扭同意一個女人的觀點,但不得不承認,泫說的有理,可是甯晟卻不這麼認為,加之這次泫又蹦出那麼多點子,對她的恐懼更甚,所以,總是想法設法要弄死她,即使是甯昤出面,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
在心裡叨咕了幾天,終於想出以消極備戰,懷疑其私通敵國為由,要將泫押回京城,引起許多大臣的反對,現在正是對戰時期,這個理由難以服眾,怕引發兵變,可是甯晟卻要一意孤行。
林嫿從甯旻那裡得知情況後,急的滿屋子打轉,不停的唸叨:
“怎麼辦!怎麼辦!押回來還能有好?!甯晟怎麼越活越回去了!舒心日子過久了是吧?!”
甯旻抓住林嫿,強迫她安靜下來聽他說:
“母后別急,去找找皇祖母,或許皇祖母能壓住父皇。”
林嫿連說三個對已跑沒了影。
甯旻來找林嫿,是甯昤、甯旻、甯焽、樂正康、江毋、茹元、樂正元、汪濞想出救泫的辦法,如果這條路走不通,那隻能等泫被押回來再想辦法。
林嫿風風火火的跑出宮殿,看到如羅姀的宮殿,如醍醐灌頂般鎮靜了下來,在揹人的地方緩了緩氣,穩了穩心神才進去。
見了如羅姀,按規矩行禮後,坐在如羅姀的賜座裡,本想嘮幾句家常,可又改變了主意:
這也是個人精一樣的人物,沒必要在她面前兜圈子,這種事還是直說的好,憑藉她對泫的態度,不大可能放任晟任意而為。
想到這,又有些拿不準了:
呃,如果真放任了呢?不想不想!一定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所以,坐下後,開門見山的說:
“母后,今天來叨擾您,是妾身聽說皇上要押泫回來受審。”
如羅姀淡淡的問道:
“受審?為什麼?”
如羅姀這個態度,讓林嫿更是有些沒底,暗地裡咽咽口水,將甯旻告訴她的轉告給瞭如羅姀。
話音剛落,如羅姀啪的一拍扶手,嚇的林嫿一哆嗦:
“晟是怎麼了?以前對泫是百般寵愛,現在泫一心為了焜昱國,他反而要致泫於死地,活傻了嗎?!”
林嫿還沒從驚嚇中鎮靜下來,如羅姀已經收起了情緒,彷彿剛才那個大發雷霆的不是她,安靜的呷著茶,林嫿不由眨眨眼,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斷斷續續的喝了三盞茶,如羅姀才慢悠悠的開口:
“晟近幾年是越來越偏執,跟個女人也這麼較勁,哪裡還有個帝王的樣子?害怕泫去別國,可他乾的這些事卻是在把泫往別國推,泫那女人,惹急了可是會甩手走人的,根本不理會什麼皇上不皇上的,他難道不知道嗎?”
林嫿直著眼看著如羅姀:
說這些什麼意思?怎麼聞到要讓我震驚的氣味了?
說完,如羅姀又一點一點呷著茶,林嫿屏息凝神的緊張看著她。
這次喝了半杯又說:
“焽學習、鍛鍊了這麼多年,也該讓他繼位了。”
當如羅姀真說出來時,林嫿覺得也沒什麼可震驚的。
這些年,甯晟的確驕縱了,明明焜昱國四周還有強國虎視眈眈,可他卻高枕無憂,不好好打理朝政,沉迷在歌舞、戲曲中,且思想偏執,成了個讓人討厭的倔老頭,林嫿有時也會冒出讓甯晟退位的想法。
太后要廢皇帝的訊息,不知怎麼就風言風語的傳了出去,或者應該說只有林嫿不知道是誰給傳出去的,雖然眾人不知是真是假,但無風不起浪,這種事情不會空穴來風的,朝野都議論紛紛。
這幾年甯晟對泫的態度,眾人都看在眼裡,特別是這次甯晟鐵了心要殺泫,更是讓他們吃驚,吃驚之餘也有點唇亡齒寒的危機感。
卓爺不拉幫結派、不結黨營私,連中立派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副“你們愛咋咋地,別來打擾我就行”的態度,對朝政也不干預,偶爾會積極的出謀劃策,但,接不接納就是你們的事,她出謀劃策完便閃人了,要是接納她的方案,又閃回來將方案精細化。
卓爺的確是有些功勞,不論是軍功還是治國,都可看到她努力的痕跡,但她很知道度,能將功勞歸給甯晟的,便毫不在意的給了甯晟,即使無法抹去自己,也會盡可能淡化自己突顯甯晟;在軍隊中、民眾中也確實有些威望,但也僅僅是有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