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赤紅，恨恨的逼問：“他們無辜，我的阿籬不無辜嗎？他們砍了他的右臂，斷了他一生的前途。”
“那是他的右臂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右臂，他才十六歲，卻被他們毀了一生。”
“夠了。”
他痛心疾首：“你已經殺了很多人，不要再殺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墜入魔道，被世人唾棄，生不如死。”
“不。”
她恨意滔天：“他們都該死，是他們逼我的，誰也別想逃走。”
“暮煙，不要逼我。”
他眸光一暗，舉起了手裡的劍。
她腦海裡全是暮籬斷臂鮮血淋漓的畫面，誓不罷休：“想要他們活，除非我死。”
“刷！”
一道凌冽的寒光刺了她的眼，劇痛傳來，她仍然不敢相信，他的劍已經刺穿了她的心口。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劍鋒穿透皮肉時的痛楚。
那般蝕骨焚心，也比不得被人揹叛的悲涼。
“蘊楓。”
她悽然一笑，一掌將他拍開，拔出長劍，斬斷自己的衣角。
“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此生再不相見。”
*
琴音在此刻戛然而止。
葉秀妍猛地回神，從往事的回憶裡掙脫出來。
靜心聆聽的觀眾，雙眸同時恢復清明，有人捂著心口，彷彿身臨其境，親身感受到了那一劍穿心的痛苦。
“秦大師今天的演奏絕了，誅心篇本少爺聽了不下百八十遍，從沒有過這樣痛楚的感受。”
“我也是，那種蝕骨焚心的絕望，真特麼的難受，搞得小爺想掉淚。”
“我也是，眼淚差點飆出來。”
“瞧那邊，真有哭的，女眷用帕子抹眼淚的不在少數。”
“我去，那位老哥，一大把年紀了，哭成那樣，也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