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繁!孤有話要講!”齊恪還未坐定,便是開了口。
“請殿下賜教!”李卉繁夾起一個糯米糰子整個就塞進了嘴,嚼得辛苦。
盛馥拉了齊恪坐下,眼神在說:“你折回來作甚?莫要鬧!”嘴裡出來的卻是:“莫念呢?你今日倒是輕放了她們?”
齊恪讀得懂盛馥心思,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此刻留清正教他們撫琴,孤得了閒暇,便是想起有些事,要與卉繁一敘。”
李卉繁終是嚥下去了那個糰子,因是有些噎著了,灌下一整杯茶,又是拍了拍的胸口才道,:“李卉繁洗耳恭聽,殿下說罷!”
齊恪見她這滿不在意的樣子,搖了搖頭:“孤與梅素是才剛得知你不日便要進宮,你當是早就知曉了罷。”
“孤先有一問,你進宮了可還是要這般說話行事?”
李卉繁最煩最厭的,便是被人說作“武氣”、“馬虎”、“兇戾”,齊恪如今這般問,豈不是直奔這三處命門而來?!當下便來了氣,
“我或者生來不是這樣,但卻是長成了這樣!想來是改不了的!殿下也算是自幼相處,知我秉性,怎的還問起來?疑起來?”
“宮裡卻不是木犀之藪,也不是你們李家,縱然陛下寬容,你那些袍澤可是會處處挑揀於你。屆時你父親被參教女無方,皇后被議御下不嚴,你一個輕省,害了自己也是罷了,卻是還要帶累他人!“
李卉繁蹙起了兩道羽扇眉,一雙大眼眯成了縫隙,良久良久“哦。。。。”了一聲。
“殿下不必憂心,我早有打算,自是將我的弓、弩、刀、劍一併帶了去。來日哪個要來與我聒噪的,倒是先問過它們才行!”
齊恪的臉又開始抽搐:她竟是聽不懂麼?”
盛馥卻是掩著嘴笑:“你那些個,怕是帶不進宮裡去!倒是換條軟鞭,還好藏些!”
齊恪聽了便是心也跟著抽起了:“梅素你不好生勸她已是不妥,竟然還要慫恿!”
“等等,這事兒不對!”李卉繁忽得想到了什麼:“雖我如今還未進宮,可也是定了名份,恪王殿下豈不是該尊我一聲皇嫂才對?怎地小叔子還教訓起嫂嫂來了?這是何理?”
盛馥一口茶差點噴將出來,笑得直捂傷口,齊恪急怒攻心,臉憋得通紅:“孤的皇嫂只得皇后一人,其餘之人,縱是皇兄再喜再寵,也與孤無涉!”
李卉繁冷哼一聲:“殿下不就是為了怕我欺負你皇嫂去?才是這彎彎繞繞地說了一堆!方才我還說我們幾個自幼一處,我那點心思醜事殿下難道不知?倒是把我看作什麼人了?!”
“要論起來殿下縱然是隻看梅素之面,也該是憂心下我進宮去是不是會讓人給吃了!竟是沒有!竟是隻怕我要去吃人!”
“殿下是想妥了我進宮便要去爭寵,早晚地要滅了你皇嫂,自己好當皇后麼?我倒是不生這個心,偏殿下卻是想著了!”
李卉繁越說越氣,站起身來不斷得拍著案几,手掌都是紅了。盛馥急忙挽住她,好言相勸。
“他也並不是你想的這樣!他又哪裡會不想你好的?只是他皇嫂這些年心苦,他便是說得急了!又哪裡多出這些莫名的來?”
齊恪從來就頭疼於李卉繁並謝酈心樣的嘴利語快,如今被她一通搶白,也是愈發氣急。
“孤又何曾說過你要謀害皇嫂?只是想勸你收斂些,別添了她苦楚。於己,也是勿要引禍上身。且皇嫂本就是不妒之人,你爭寵與否,想來她倒不會在意!”
“哈哈!”李卉繁轉向盛馥,一臉好笑:“你家殿下竟是個傻的麼?到今日竟還說著世上原有不妒的?不妒的要麼便是無力可妒,要麼便是無情可妒!除卻這兩樣,竟還有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