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馥生辰過了半月,齊恪皇兄便是有書信而來。
隨著武順帝書信同來的,還有些許賞賜分別是給盛馥及莫念。齊恪看了書信,先是高興,旋即便卻是默然不語。盛馥見了知道必是有“事”,還未問,齊恪卻將信交給了盛馥,讓她自己慢慢看來。
原來齊恪高興是為婚期已定!武順帝在信中道:在與盛家郎主商議並著寶珠阿尚挑選後,擬了兩個日子供他們自選,一為來年三月二十九、二為來年五月初九。又說這兩日均是黃道吉日,都是一般的吉祥,究竟哪日,全憑他們心意定奪!
至於讓齊恪默然之事。。。。。。待盛馥看到了此段,竟也只有默然以對!
“卉繁果然是要進宮?!”盛馥像是自然自語,又像是在詢問齊恪。
“是!皇兄信上是如此說!卉繁與你,自幼便是密友。她若進宮,孤自然同你一樣願她得勢,活得肆意。然皇嫂。。。。。。”齊恪於這位皇嫂一向敬重。雖不問皇兄後宮之事,但對皇嫂這些年的冷清、遭遇也是唏噓。本來似可一邊倒地偏向皇嫂,可若李卉繁進了宮;可若李卉繁與皇嫂形成水火不容之勢,這便是難了!
“你皇嫂就是過於軟弱了!才是任人欺凌!你皇兄原也不是個好的,一個兩個都往後宮裡收!只怕這後宮都是要裝不下了!”盛馥狠狠地將信拍於案上,也不知到底是在氣誰!
“並不是皇兄任是何人都要往後宮裡收。而後宮本就是朝堂的映照之地,朝堂的平衡之處,他也是不得已!”齊恪想起那日與皇兄在母后宮中的長談,想起皇兄借說沙迷眼暗自擦淚,心內更是翻騰!
盛馥一個欠身,一把攥住齊恪衣領:“齊爾永!你今日可是聽仔細了!若你來日真要接了江山,可別想跟你皇兄一般坐享齊人之福!你皇嫂忍得,我盛馥可忍不得!”
齊恪頓覺自己冤屈無比,又是怕盛馥牽扯到了傷口,只得再湊近些,好讓她攥得輕易些:“孤又何時有過這等的心思?!孤全然不想做什麼皇太弟!那本是皇兄一廂情願!孤正苦不堪言,你又來曲解?!”
“殿下妄想岔開了!”盛馥又緊了緊手中衣領:“你願不願是一回事,坐不坐卻是另一回事!屆時殿下也跟我說後宮關乎朝堂此類的話,我倒是該如何?”
齊恪輕輕扒開了盛馥攥在衣領之手,立即卻又在自己掌中握緊了:“孤從前是覺得閒散著吟詩作畫撫琴乃是最好,而如今竟是覺得帶著莫念他們讀書才是有趣。孤本無有做帝王的根基,更無有那樣的心志。孤只求一世清閒,與你朝夕相伴!”
“若是真有那不得已之日!孤也斷不會讓你我成為今日之皇兄皇嫂。”
齊恪說完,不忘再調侃一句:“況且梅素聲名在外。試問又有哪家還敢把女郎送進宮去供你虐待?!”
“殿下是道我兇悍妒潑?!無有容人之量?無有婦人之德?”盛馥想抽出手來,奈何齊恪握得甚緊,情急之下又想提腳去踩!
齊恪並不躲,任她踩了幾腳才道:“孤不與你胡攪蠻纏!你也莫要斷章取義!皇兄並不是孤,孤也成不了皇兄!”
胡纏之下,齊恪又是有哪次佔過上風?因此每逢此時,齊恪便是不再接話,也不再辯,只找了其他的事岔過去就好。
“梅素於婚期,中意哪日?”
果然,盛馥不踩了,“哼”了一聲,道:“五月裡要穿那十幾層的衣裳,想來就是怕!”
“那便是三月二十九?”
齊恪剛喜盛馥挑了個近些的日子,復一想也是不好:“但若是你屆時傷未痊癒,以十幾件衣裳的厚重壓身,也是不妥!”
“如今是九月,到來年三月也是有半年之期,若我再不好,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好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