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何?因是你要避那劉赫?就讓你家二郎去過那銅臭俗氣的生活?”盛為又是拉起盛馥廣袖,掩面佯哭:“二郎我本是閒雲野鶴一隱士,你卻偏要我出世去做那些俗事。”
“留清。你姐姐與孤,想來日後不會久居雲城。這雲城之事,自是要你擔當。”
“至於那耀王,梅素本也無甚可避。留清切莫胡亂猜疑,反讓人落了話柄。”
齊恪伸手,把盛馥的袖子從盛為手中一點一點拉了出來,再是捋直,很是嫌棄。
“東珠!”盛馥說了一句,盛為一怔。
“鉞簪!”盛馥再是說了一句,盛為頓時萎了。
“你若要是來日還想要那東珠鉞簪,如今便乖乖呆在此地,好好滾一身銅臭味!”
待到吃過晚膳,盛為回了自己院子,初柳、綠喬也是下去了。齊恪終是有了機會問一問為何盛為一聽東珠鉞簪便會萎頓至此。
“謝酈心。”盛馥丟擲三字。
“梅素是說,留清與謝酈心私定了終身?這,他該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所以是說,”盛馥很是煩躁:“盛家不娶門閥之女。這是多少年的家規。大哥當年還不是硬生生給拆散了,至今未娶。”
“可他偏與謝酈心好上了。當年他再小,也該記得是鬧成了什麼樣子,大哥險些就不要活了。”
“想拂之當年,也確是悽苦。那女郎家裡還是沒落門閥。你父親都是不肯。梅素,你又是如何得知?留清告訴於你還是謝酈心告訴於你?”
盛馥冷哼一聲:“這兩個,都是不計來日的,哪個會與我說?只是都不會藏拙,一來二去,我便是知道了。”
“大哥傷心了這麼多年,如今,我不想盛為再去步那後塵。”
“謝酈心長居雲城,梅素讓留清管那家學之事,豈不是。。。。。。?”齊恪說著,走近正在窗邊望月的盛馥,雙臂一張,從背後抱住了盛馥。
“我是想,這兩人若能多有時機相處,彼此心性更能看透些。若看透了,還是像如今這般,那便是好姻緣。到時候,我少不得幫他們一幫。”盛馥兩手也攀住了齊恪手臂,整個靠在齊恪身上,還在看那月亮。
“若並不是如今這樣的,也少了家中鬧騰,我也就省心了。”
齊恪擁著盛馥,幽幽的木犀香沁入心脾,瑩瑩潤潤的月光鋪撒開來,萬物靜美。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齊恪輕念。
盛馥回頭,美眸中閃著月光朦朧之色。
齊恪心神一蕩,伸手便去解那絳紗。盛馥一凜,生生按住了齊恪之手。
“梅素?為何?我們多年前早已。。。。。。”
盛馥低頭:“爾永,畢竟如今,我還需些時日。。。。。。”
齊恪心中一緊,深深地抱住了盛馥:“好!梅素需要多少時日都好!孤自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