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薛韋林早早的就來到了薛遲的門口。蒼老的雙眼靜默的注視著黑色的大門,他抬起手,落下。抬起手,落下……
不遠處,付曼梅抱手在胸前,滿不在乎的看著薛韋林在薛遲門前猶豫的模樣。嗤笑一聲,她藏在寬大的絲袖下的手指慢慢的收緊。曾經的薛遲明明很不願意回來的,為什麼今年就回來了。而且,目的還是這麼的明顯。就是針對她,針對薛氏企業!
“六月,過來。”
付曼梅喊來了家裡的保姆。
六月扎著黑色的馬尾辮,鬆鬆散散的幾縷頭髮垂在側臉。她看了一眼付曼梅,看到她保養精緻的臉上帶著幾絲皺紋,但還是難以掩住她的美麗。
脖子上的珍珠項鍊成色極好,手上也帶著同一款的手鍊,通身的貴氣難以忽視。手指纖細,是長期保養得宜的原因。而且,付曼梅也不用像她這樣。每天都要幹活,手長期和灰塵打交道。
那些豔羨的情緒被掩藏,六月沉下來脖子。
“夫人,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去,把給老爺熬好的中藥端過去。記得,一定要看著老爺喝完才可以。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別怪我讓你直接離開這裡。”
付曼梅聲色俱厲,她看著外強中乾的薛韋林,早晚有一天這個男人會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六月收到命令之後就端著還有些燙手的中藥來到了薛韋林的面前,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裡邊是抹不去的厭惡。
付曼梅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在心裡冷笑一聲,她還是恭敬的端著中藥湯汁來到了薛韋林的面前。
“老爺,您已經到了喝藥的時間了。”
六月沒有看向薛韋林。
“先放在那裡吧,一會我在喝。”
薛韋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雙眼睛還是釘在門上。
良久,薛韋林還是沒有敲門。一旁的六月看著他還沒有喝下藥,也沒有離開。待到薛韋林發現她還在這裡的時候,對於薛遲的生氣瞬間轉換成了對於六月的憤怒。
“我都已經說了,我會喝。你怎麼還在這裡?怎麼,你是覺得這家裡我說的不算是嗎?你以為這個家裡是付曼梅做主嗎?”
六月一直都是服侍付曼梅的,現在她犯錯誤。當然把所有的錯誤都放大在了付曼梅的身上。
“我沒有,老爺,夫人也想為您的身體著想……”
六月怯懦的開口,眼尾卻是不屑。只不過被旁邊的劉海遮蓋,讓薛韋林沒有看到。
“趕快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你就自己去管家哪裡領工資走人!”
薛韋林
朝著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自己也離開了。
六月也不敢繼續在薛韋林的面前停留了,不過目光卻在薛遲的門口停頓了一下。她聽說,現在的薛遲已經和花家的大小姐在一起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準備……
還沒有想完,一個巴掌印就在六月的臉上浮現出來,“你怎麼這麼的沒有用?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
付曼梅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六月忍不住一個激靈,她抬眼看著付曼梅高傲的下巴。接著,付曼梅又一次抬起了手。
她閉上眼睛,知道這一次肯定是難以逃脫了,乾脆灑灑脫脫的迎接吧。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良久,六月都沒有迎來她預料的那個耳光。
睜開眼睛,她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逆著光站在她的面前。猶如神祗,高潔不可侵犯。那個人就是薛遲,他手裡握住付曼梅準備落下的手。冷冷一笑,“沒有想到,在家裡你竟然還敢出現這樣的一面。不知道薛韋林有沒有看到過你這樣子的蛇蠍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