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陳世詠的身體猶如灌鉛般向下墜落,這一次,高空落差帶來的衝擊力足以瞬間壓斷底下的絲線。
絕大多數的體力都用在打鬥上的蘇默默,現在早已是筋疲力盡,根本顧不上出手去救助他人。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從高空跌落到擂臺廢墟的時間間隙,或多或少就那麼三四秒。
這對她而言,時間遠遠不夠。
“危險!”看臺上的多數觀眾隨之喊道。
就在長者及判官挺身而出的前一刻,籲白率先從看臺上縱身躍出。
他可謂是近乎完美地接下了陳世詠的身體,全程不帶一聲喘氣。
“這小子的招式有些倪端,方老頭你說呢?”徐淼詢問道。
方歸塵捏了捏下巴,故作沉思地說道:“嗯……倪端是有不少,這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那把鐮刀。”
“那把鐮刀?”眯眼長者疑惑道。
“對,鐮刀氣源的鉅額增幅效果非比尋常,該鐮刀會伴隨著每一次揮動而顯著提升攻擊強度。”方歸塵耐心解說道。
“你說這小子的體力極趨下滑,可他揮動鐮刀的速度、力量卻未有絲毫衰弱。”徐淼補充說道,“依我看……”
“先勿妄下言論,趕緊派人送他去療傷才是,問事等之後再說。”方歸塵打斷道。
方歸塵每次說話都是一副講大道理的腔調,這也是他為其他長者所詬病的地方。
“方老頭,這階級間的絕對差距可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啊,哪能說跨越就跨越的?”徐淼有一說一,“所以那人肯定有詐,我們不能放人。”
眯眼長者不爽道:“這之中必有蹊蹺,我們要盤問一番才是。”
看著同為長者的兩位跟自己對著幹,方歸塵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並沒有偏袒陳世詠,無非是想先救人後問話罷了。
“唉唉,你們做主便是。”
此時,擂臺廢墟上。
“喂,快醒醒!”籲白將其放到擂臺平坦的一處,試圖喚醒道。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手腳又冰冷僵直。
當下再不想點辦法,他這條岌岌可危的生命馬上就會宣告終結。
“讓開!籲白!”徐淼降身到擂臺廢墟旁,“我有話要問他。”
“知道了。”籲白把陳世詠的頭輕放在地上,隨後從蘇默默身旁走開。
眯眼長者拿捏起陳世詠的雙手,果不其然,他那氣源的強度仍在加強。
“首賽日就鬧出有關禁術的醜聞,你這年輕人真是不讓人省心啊。”眯眼長者心煩道。
“別把脈了,叫醒他!”徐淼指責道,“叫不醒就揍醒他!”
陳世詠徐徐睜開緊鎖的雙眼,一道刺眼的陽光即刻向他打來。
“我這是……死掉了嗎?”陳世詠精神恍惚地說道,“這裡又是哪……”
“年輕人,此處是試煉賽的擂臺場。”眯眼長者回答道。
“擂臺?真不甘心啊,我輸了……”陳世詠嘴上說是不甘心,心裡卻暗暗慶幸自己還活著。
“少婆婆媽媽的,我就問你小子一句話,你是不是在自己的氣源上動了手腳?”徐淼開門見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