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天晨生硬地張口道,“我就是嚴天晨啊,你這又是怎麼了?”
“不對,你是那位偷了契約書的賊犯。”蘇默默厲聲說道,“你特地偽裝成嚴天晨的模樣,為的就是潛入塔中監視我們。”
“不是啊,你認錯人了!”嚴天晨被蘇默默逼得後退了幾步。
對嚴天晨來說,此事就同他當初在襄陽城時的境況如出一轍,自己其實已經見怪不怪了,但蘇默默並不是。
“嚯?那你解釋給我聽聽。”蘇默默說到這,突然就咳出了血。
“你沒事吧?”
“不要你管,你繼續解釋你的。”蘇默默運起氣源,以減緩肺部的敗壞。
蘇默默一口咬定他就是賊犯,本來還不太想給他解釋的機會,要不是看在他立了功勞的份上。
“呃……這件事說來話長,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恢復能力從何而來。”嚴天晨結巴道,“還有的就是,就是……它貌似只會在心臟停跳的瀕死之際觸發。”
“說完了麼?”
“啊,呃……”
“那好,我告訴你,我不相信你那鬼話。”蘇默默,“什麼恢復,什麼瀕死,這些恐怕只有呆子才會信。”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瞎吵啊?”孫卓換氣有了些許困難,“我相信嚴天晨的為人,他沒理由會做出這番錯事。”
“孫卓……”嚴天晨有些莫名的觸動。
“我看你也是個呆子。”蘇默默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方長者所說的賊犯就在眼前,只要我們把他抓回去,嚴刑逼供,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既然長者肯放他進塔,就意味嚴天晨深得他們的信任,你這麼做,是想與他們過意不去麼?”孫卓質疑道。
蘇默默想不出罵他的詞了,生氣道:“你!哼,隨便你們吧,等到時事情鬧大了,不要指望我來替你們說情!”
要是嚴天晨那名害死眾人的賊犯,不管他說什麼,蘇默默也不會原諒他的。
嗚……嗚……
石磨聲鳴起,樹妖背後的石壁上開啟一道通路,塔層中密佈的黑煙也慢慢消散而去,塔層開朗了許多。
“行,那我們先出塔吧,暫且商量商量第三層的對策。”嚴天晨笑道,“不快點掃蕩完這三層的妖怪,很難保證他們不被繼續強化。”
“那是去路,退路根本沒開,你這呆子。”蘇默默剛見他朝石門走去,便回話道。
面對她的罵聲,嚴天晨也認了,畢竟死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她也十分痛苦,無非是想借此來宣洩自己的憤怒罷了。
“行吧,那我們等人來救?”
“那不然呢?”
苦笑了有一會,嚴天晨才徐徐說道:“待我們掃蕩完第三層,我們就找個時間好好安葬這些人吧,怪可憐的……”
“想不到你一個賊犯,居然還會憐憫他們。”蘇默默雖未完全對其信服,但內心還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話說回來……你究竟是如何發現玄機的?”孫卓找了一處落腳的地方,隨後坐下說話道。
“我現在都不想理你們,你還讓我說。”蘇默默鬧了鬧小情緒。
女人可真是麻煩,孫卓心想道。
據蘇默默所說,藤蔓是在火苗燃起之後出現的,換個角度來看,藤蔓是完全可以在火光照亮前發起偷襲的,畢竟黑暗會更適於樹妖的作戰,但情況與此恰恰相反。
“你是說,柱臺上盛放的火才是它真正的‘根’?”嚴天晨心中的疑惑清晰了不少。
“是的,否則那場大火足以燒燬它地底的根系了。”蘇默默指的是他先前施展出的大火,當時火焰順著裂縫瘋狂蔓延,是絕對能夠給予根系重創的。
“原來如此。”孫卓恍然大悟道。
“但是,這還只是第二層,再往上的第三層就不好說了。”蘇默默喪氣道,“有可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