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後的上午,人界北方山脈前的山林交界處。
嚴天晨和鄔雲兒二位終於抵達了信中的目的地,途中可謂是沒有絲毫鬆懈怠惰。
“我們到了。”嚴天晨帶上行囊,匆匆下了馬匹。
“再往前走便是北方山脈的深處。”鄔雲兒扶著馬背,一下跳到了嚴天晨身旁,“事不宜遲,我們快出發吧。”
“說得對,沒準籲白他人老早就等在裡面了。”嚴天晨將下滑的行囊稍稍上提,“那走吧。”
隨後,嚴天晨牽馬跟上在前的鄔雲兒。
由於籲白所留信件的內容十分乏少,他們才會將趕路行程往後延長几日。這其中就不單單包括整理行囊和尋找馬匹,還有長時間以來的問路。
據臨近北方山脈的居民所說,山林交界處的去路目前只有這一條。
青蔥的樹木堆擠在這條道路的兩側,路前方則是一座從中裂開的大山。大山之中的間隙不大,甚至有些狹窄,一次只能透過一人。
“鄔姑娘。”嚴天晨經久發話道。
“有什麼事嗎?”
“呃,也沒什麼太大的事。”
“你說吧,我聽得出來你有事要問我。”
鄔雲兒一語中的。
“就是關於楚從見的事情,他妹妹知道了嗎?”嚴天晨問道。
鄔雲兒被戳中了心坎,接著說道:“不知道,但是我聽說了一點。”
“原來你知道了。”
“嗯,就在你昏倒的當天。”鄔雲兒繼續說道,“我先是聽念起大俠說了從見哥哥和他大師兄的事,再然後便是去凝神閣見到了你。”
“然後呢?”
“只能說很不湊巧,二老的話才說到一半,言姝妹.妹就突然衝進閣內……”
聽她這麼一說,嚴天晨便覺得她是在掩飾某些事實。
“不讓她知道真相,真的好嗎?”嚴天晨就這點追問道。
“若是讓她得知真相,我想那樣才是最糟糕的。”鄔雲兒停下腳步,說道,“畢竟對她而言,失去最後的至親一定很痛苦。”
嚴天晨自認她想得比自己要多,已經是完全地顧及到了楚言姝的感受。
“鄔姑娘所言甚是。”
“於是,我才會當著玄虛道長他們的面騙她。”鄔雲兒繼續朝前邁去,“我就對她說,從見哥哥出城去找治心病的藥物,再讓她回襄陽城等多一陣子。”
“苦等總比死心好,是吧……”
“或許是吧。”
嚴天晨並不知道,鄔雲兒的這句話是她對自己說的。她默默苦等,等的便是她的父親和妹妹。與此相反,嚴天晨一直都不看好她的父親。
其實,他很早前就有想過,如此一名相貌出眾又有氣質的少女,怎麼會攤上這樣一位喪心病狂的父親?
只不過他礙於多種原因,才沒能把話脫出口,其一便是不願當著她的面罵她的父親。
“我們不提這個了,太鬱悶了。”嚴天晨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迷了幾分,於是改口道,“不如我說個好訊息吧。”
“好訊息?”鄔雲兒沒有回頭,但她的欣喜卻躍然於話語之上。
“對,我們集到了一塊靈石的碎片。”嚴天晨說完便把一個小黑囊遞給了她。
鄔雲兒接過小黑囊,問道:“這個就是你說的靈石的一部分嗎?”
“千真萬確,它就和我老爺著寫的書上描述的一樣。”
鄔雲兒輕輕捏出囊中的靈石碎片,隨後將其對準從上方透入的光線。碧白晶體狀的碎片閃耀著整個內體,而大小隻佔她大拇指的一半左右。
“還給你。”
“我們只要再多集齊五六塊這樣的碎片,就一定能救活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