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突然的睡醒,嚇到了我。
她緩慢地張開惺忪的睡眼,溫柔地揉了揉眼睛,張望了眼前的我足足有了一會。
“你......你是......”少女警覺地詢問道。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的。”我慣性地揮了揮手,說道,“我,我是來救你的。”少女聽完遲疑了片刻,不作聲響。
我見情形有些許尷尬,連忙伸出手臂,說道:“還是不管這個了,你先抓住我的手,上岸再說。”
少女點了點頭,轉而向我伸出自己的手。我慢慢地將少女從河流中拉拽出來,隨後又是一個躺地。
少女輕拍了自己的服飾上殘留的水珠,手環上的鈴鐺被晃動了起來,發出“叮鈴”的清脆聲,而後便將自己的雙鞋脫掉放在河岸上,輕坐在了地上。
我不由得撇了她一小眼,少女小巧玲瓏的雙腳也別樣的惹人憐愛。少女似乎也察覺到被盯著,連連閃開到一旁,蜷縮著自己的身子,生怕走光。
我也不好意思再看著她,只好扭過頭,背對著她,禮貌地問道:“姑娘,可還記得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少女紅著的臉也開始淡了下來,說道,“我記得,我似乎墜崖了......有個樹枝託了我一下......”語罷,她便難忍地疼痛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我連忙起身,見少女沒有退後便想上前安慰道。
少女的腹部和背部似乎被劃傷,傷口較深,血滲透過衣服顯現了出來,應該還在流著絲血,其身上還有幾處不易被發現的小擦傷和撞傷。她緊緊捂著身子不敢亂動。
“姑娘,請跟我走吧。”我見事態不妙,認為再拖下去恐怕會很難救治。
“不,我不想走......”少女搖了搖頭。
“我真的不是壞人。”
少女撇過頭,給人一種鐵了心的感覺。
“鄔姑娘可知你的妹妹還在懸崖上苦等著你?”
“馨兒!”少女又發出了聲,“你為何會知道我的姓氏......”
“往後會跟你解釋的。”我伸出了手,而少女最終也答應下來。
我背起少女,沿著原路走去。體力透支的我腳步也越來越緩慢,喘氣次數也變得頻繁,最終我們雙雙倒地不起。
......
“哈哈哈哈,師弟,你可還記得我嗎?”又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嚴天晨耳旁響起。
“你,你是呂石?”我大驚失色,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別來無恙啊,師弟。”呂石踏步向我走來,臉色卻是異常的冷靜。
“少廢話!趕緊把老爺的佩劍交還於我!”我狠狠地盯著這個舉止奇怪的呂石,兇道。
“嗯?怎麼如此冷漠對你師兄我?”呂石拍了拍胸脯,說道,“雖說我親自手刃了老爺,可我們也是師兄弟一場,不是麼?”呂石的陰笑竟讓我害怕不已,頓時失了聲。
呂石拍了拍我,又是平和地說道:“所以我也會手刃了你!”剎那間,一把匕首騰空而起,被呂石抓在手中。
“啊啊啊——”
一聲嘶啞的慘叫過後,呂石從我的胸膛抽回匕首,不慌不忙地將匕首刃尖的血跡舔了乾淨,又是一個陰笑。
“真是可惜,只怪你知道的太多,我才會痛下殺手。”呂石放回了匕首,望著快要斷氣的我說道,“在你臨死前,我另外告訴你一件事。”
“混……混蛋。”在我的意識漸漸模糊之際,我只好含淚說道。
“嚴府府內的眾人,都是葬送於我這雙手下,一個不留啊。”
我從地上驚醒,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龐,一個噩夢。
幸虧是一個夢,我慶幸地想著。
正午的光線穿過懸崖間漂浮的雲煙,來到了河流的水面,如同金子浮游在水中那樣的美。
現在距離我昏倒在地已經快過去整整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