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古董圈最講究師承出身。
葛青松不僅在南江市赫赫有名,在國內那也是排的上號的瓷器修復泰斗。
如果能成以葛青松弟子的身份順利畢業,那以後就是躺在家裡也有人上趕著登門拜訪送錢求掌眼。
現在葛青松竟然為了一個臭小子就要把她們三個給開了?
見肖玲喊冤,葛青松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你們成天嚷嚷著要見的孫寒承。別說他靠近那幅畫,他就是上手修復那幅畫又能有什麼問題?”
肖玲三人如受雷擊,呆呆地看著孫寒承全都說不出話來。
據說這孫寒承玉、瓷、器、雜無一不精,她們一直都是以為孫寒承是一個和葛青松差不多年紀的老人,結果他這麼年輕?
震驚歸震驚,肖玲還是不服氣,梗著脖子一口咬定這畫就是孫寒承剛才不小心弄毀的。
葛青松對肖玲是徹底失望了,他沉聲對三人說道,“罷了罷了,也讓你們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紅鸞,你去把畫都拿出來吧。”
“是,爺爺。”
葛紅鸞從一群實習生裡走了出來,羞答答地看了孫寒承一眼,把修復室裡角落的一個箱子開啟,拿出幾卷書畫。
《廣繡丹鳳朝陽圖》、《蔣廷錫鳥譜圖冊之火雞頁》、《任預十二生肖圖冊之雞頁》……
一張張書畫鋪在桌子上,這每一幅畫都是國寶級的珍品,偏偏每一幅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
周全雖然是個莽夫,但他好歹也是文玩世家出身的。當他看見任預十二生肖圖冊之雞頁》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這圖不應該是在故宮博物院存放著的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等所有的書畫都鋪開,葛青松這才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些圖,都是我託孫寒承幫我畫的。目的就是讓你們把每一幅字畫的都當作真品來修復!肖玲,你現在還覺得是孫先生毀了自己的畫作嗎?”
修復室裡的學生全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孫寒承。
他們修復了快半個月的《三陽開泰圖》竟然不是真跡而是這個男人畫的?更重要的是在場這麼多學生,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有問題,這男人造贗的本事也太牛逼了吧!
孫寒承苦笑一聲,“老葛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你教訓學生就校訓學生,怎麼一言不合就揭我老底?”
模擬造贗,越像麻煩越大。
不僅那些黑市商人會找上門來,傳出去自己在文玩圈裡的名聲也不好聽。
對於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教授來說,看破說破不造作,才是真正的文物圈泰斗。像孫寒承這種一口氣畫這麼多贗品的人,誰知道他私下裡有沒有偷偷賣出去一兩幅?
肖玲和周全他們無話可說,只能恨恨地看了孫寒承一眼離開修復室。
讓其他實習生按照修復課程繼續修復,葛青松板著臉把孫寒承帶到了修復室裡的辦公室。
“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打聲招呼。”
孫寒承並非一直都在南江市,比如前段時間他就出了趟國。
“才回才回。這不一回來我就往這跑了嗎?”
“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體力已經跟不上了,難得南江還有你這種年輕人存在,你得為文物界做貢獻。”
“啊?還要貢獻?”孫寒承現在一聽到貢獻就牙疼,他幫葛青松仿的這些字畫他可一毛錢都沒收。
像是知道孫寒承心裡在想什麼,葛青松將一個紅色的證件本丟到桌上,沒好氣地說道,“這次不會讓你白做工,這是你的教師資格證,收好。一個月只用上4節課,每個月兩萬三的津貼。”
孫寒承將教師證拿在手裡翻開,南師大特聘五個大字格外的顯眼。
孫寒承沉默了,因為當老師從來就不是他的夢想,而是另一個人的。
“就在南師大為文物界培養點優秀人才吧,你就當是幫東來完成心願,好嗎?”
孫寒承釋然一笑,把教師證隨手揣兜裡說道,“行,誰讓我欠他一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