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白的話說的倒是有理,這樣冠冕堂皇的,蘇寧兒哪裡不明白其間的道理。
但這些何須他來勸告,自己也並非三兩歲的孩童。
看他出去時那副傲嬌不已的樣子,她就有些氣不過。
她撿起床上的枕頭,奮力朝著那愣頭青扔了出去。
這一扔沒扔著趙元白倒也算了,反而讓自己從床上滑了下來,屁股跌在地上,疼得她忍不住失聲尖叫了聲。
趙元白聽到聲音,嚇得立馬從院子外面趕了緊來,看著坐在地上的蘇寧兒,整張臉頓時都綠了,連忙上前來攙扶。
蘇寧兒忍著痛將他一把推開,自己扶著床沿準備爬起來。
趙元白又過來扶她,誠惶誠恐的問道:“夫人,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
蘇寧兒沉著臉也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朝床上輕輕坐回去。
“阿霜,阿沁,快去請醫師。”
趙元白一邊吩咐丫頭一邊蠻橫的將她抱了起來,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床上躺著,滿臉愧意的道歉:“夫人,方才都是我的不是,你千萬別動氣,你若是想要打我罵我出氣都好,但不能自己氣壞了身子。”
蘇寧兒平躺在床上,除了屁股有些微痛,倒也沒什麼大礙。
再看著他這樣卑微的樣子,憋著的一口悶氣怎麼都再發洩不出來。
趙元白在她渾身上下細細察視著,焦急不已的問道:“還疼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蘇寧兒珠子睜得圓圓的,嘟著嘴搖了搖頭。
趙元白蹲在地上,輕輕握住她的手,與她目光保持平視,脈脈含情道:“阿寧,你可把我嚇壞了。”
蘇寧兒就默默的握住他的手背,漫不經心的揉撫著,也不答話。
不得不說,他這張俊美的俏臉還是這樣溫柔的時候最迷人,看上去就像是鄰家哥哥一般。
因為請來主持喪禮的祭官身子不適,齊氏找了醫師入府還沒離去,霜兒去外院,聽說蘇寧兒滑倒,齊氏又帶著醫師匆匆忙忙過來檢視。
醫師為她把脈之後,確認無事,趙元白這才安心,吩咐著兩個丫頭好生照看,隨後回了前院去打理事情。
齊氏坐到蘇寧兒旁邊,也是唏噓不已,罵也不是疼也不是的:“臭丫頭,怎麼如此不小心。”
蘇寧兒瞧著齊氏緊皺著的眉頭,也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總不好說是自己撒嬌給滑倒了,只得隨口安慰道:“不過是不小心輕輕的摔了一下,阿孃不必擔心啦。”
齊氏面色憂慮的嘆了聲:“哎,你說殿下也是的,都一年過去了,這個時候還來府上做什麼。”
蘇寧兒眨了眨水靈的珠子,輕聲問道:“他可走了?”
齊氏看著她,沉吟了一會兒,又抬頭望了眼一旁的霜兒,再回過頭來揉撫著她額頭邊上的髮絲,細聲道:“你就別再去惦記這些事情了,好好在床上躺著,今日府上瑣事太多,阿孃也不能陪著你。”
“阿孃不用再分心操心寧兒的事了,我有分寸的。”
蘇寧兒勸了句,再催促道:“阿孃你去忙吧。”
齊氏緊盯了她許久,不放心的點了點頭,這才肯離去。
等著房裡只剩下沁兒、霜兒,蘇寧兒將霜兒叫過來重新詢問道:“殿下還在院外?”
霜兒抿著嘴猶豫的點了點頭。
遲疑了片刻,她又小聲說道:“慶王殿下看上去像是有事情要告訴一娘,但他又不肯與奴婢說,然後郎子看到奴婢,奴婢也不好再與殿下多問,便跟著郎子一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