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著一杯酒下肚,葉幽佟就開始顯露出他拍這個彩虹屁的真實意圖:
“先聖的確是高瞻遠矚,不過溫國公的慧眼識珠,在先聖面前不避門第之見,舉薦蘇中散,更不畏權臣反對,力薦先聖冊封君寧長公主,這份胸襟老臣最是敬佩。”
深深的凝視了眼聖人身旁的溫季清,葉幽佟又將目光轉向蘇寧兒身邊的趙元白,笑道:
“聽說溫國公這次又大膽的向聖人舉薦駙馬充任鹽鐵副使,替朝廷整肅南方鹽務,趙家經營鹽業已有幾代人,駙馬十六歲便高中,最是聰穎過人,這次定能為朝廷再立功勳,不負聖人重託。”
溫季清溫眸相望著,老沉的目光緩緩視向趙元白和蘇寧兒:
“老臣早已是風燭殘年,只希望趁著身子健朗,還能為朝廷揮散些餘熱,鹽稅乃國之命脈,駙馬持身公正,行事向來雷厲風行,老臣想他定是能夠擔此重任的。”
趙元白偷偷的斜睨了眼蘇寧兒,夫婦二人幾乎同時淡淡的笑了起來。
隻言片語間,這二人就淡化了李國公的功績,而且還將扶持趙元白和蘇家的所有功勞都歸到溫季清頭上,明眼人都能聽得出,溫季清與她蘇寧兒,與趙家、蘇家都有著很深的交情。
這挑撥離間的功夫可真是厲害了。
趙元白裝作無事的答道:“趙某本只是市井匹夫,全仗聖人青睞,賦予大任,溫國公為朝廷鞠躬盡瘁,趙某必不負聖人,也絕不會讓溫國公失望的。”
說罷,他也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溫季清。
他說這話雖然並沒有將心裡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但蘇寧兒總覺著他那眼神鋒芒太盛,又立刻在一旁補充道:
“奴家深受皇恩,溫國公又不避拙夫出身卑微,提攜於草莽,奴家定會勸說拙夫以溫國公馬首是瞻,為朝廷盡忠,為聖人分憂。”
說話的同時,她的美眸不覺輕瞟了眼葉幽佟身旁端坐著的慶王母子。
秦太妃自始至終都是沉著一張臉,細細聆聽著眾人的對話。
而慶王的神情卻是此起彼伏。
他隱隱的察覺到,葉幽佟又開始在爭對蘇寧兒了。
葉幽佟的心思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最清楚的。
這人一心想著幫自己打壓朝中各方勢力,恢復舊主的大業。
如今,他將蘇寧兒夫婦置身在溫季清和李國公爭鬥的漩渦之中,如若李國公贏得這場勝利,那勢必對兩人不利。
如若溫季清繼續獨攬朝政,那北衙一黨惡臭的名聲也勢必會影響到蘇寧兒夫婦,一旦北衙一黨倒臺,那蘇家和趙家必定會落得陶家一樣身敗名裂的下場。
聽蘇寧兒方才的那番話,慶王有些看不懂她如今的真實意圖。
想了想,他漫不經心的擺了擺寬袍,準備替蘇寧兒辯護兩句,可還未開口就被秦太妃直接攔住。
秦太妃冷冷的瞥了眼慶王,小聲道:“十三郎意欲何為?”
慶王看著她冷得令人寒慄的目光,緩緩從桌上端起酒杯,遞到嘴邊淺抿一口:
“母妃放心,兒臣與君寧公主早已斬斷過往,她如今是聖人義妹,論輩分也是兒臣的侄女,兒臣不會再對她存有覬覦之心。”
“哼”,秦太妃也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嘀咕道:“十三郎休要誆騙本宮,前幾日本宮聽說你帶人去了蘇家的府上,還與君寧公主私會,她如今已是有婦之夫,你們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母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