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分家的事情,蘇寧兒與趙元白回到寧園,蘇寧兒特意去廚屋那邊親自做了幾道趙元白愛吃的菜過來。
她知道今日在趙平廣那邊,這傢伙定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的,所以也想好好的安慰他一番。
看著一桌子菜,趙元白卻是提不起一點胃口。
蘇寧兒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微笑著道:“其實五郎也是好心,他知道陶九娘與我們不和,所以才想著搬出去,為此讓大家都可以不那麼難堪。”
趙元白悶悶不樂的從她手中接過酒大口喝了下去,隨後又從桌上拿過玉壺,自己將酒倒滿。
蘇寧兒正要再說話,他又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眨眼間的功夫,已是五六杯酒下肚。
蘇寧兒怕他喝醉,可也知道他今日必定是想大醉一場的,索性也不勸他,將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滿,同他示意道:“我知道夫君心情不好,今日我陪著你一醉方休。”
趙元白嚇得連忙從她手中奪過酒杯,終於開口說道:“夫人正懷著身孕,哪能醉酒。”
說罷,他將桌上的酒杯和酒壺皆讓霜兒撤下,擺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即便這酒能夠暫時麻痺自己,可終究還是要靠著自己走過這道坎,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趙翊問心無愧於任何人,是他們負我,並非我負了他們,往後咱們各走各的路,只要,只要......”
說著,他又不自禁的側過頭來看蘇寧兒,含情脈脈的將她雙手握住,細聲道:“只要我有阿寧你,這輩子我就滿足了,什麼兄弟情義,什麼宗室子弟,統統都一邊去。”
蘇寧兒有些心疼的抓著他的手背,輕輕的撫摸著,緩緩的靠倒在他肩上,也發自內心的訴說道:“夫君待我情真意切,除了阿孃,夫君便是最疼愛我的人了,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留在你身邊的。”
不經意的看向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又補充道:“還有我們的孩子。”
趙元白將手放在她小腹上來回的揉撫著,想著再過幾月就要出生的孩子,心裡總算是多了一絲慰藉:“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護著阿寧和我們的孩子的。”
蘇寧兒淺淺的點了點頭,緩緩從他懷中抽出身來,肅聲道:“阿耶這些日子收購陶家的瓷窯花去了二十餘萬貫,五郎又要從府庫裡提走三十萬貫銀錢,二房那邊也要挪去十五萬貫,又是年關時節,恐怕各處的鋪子都等著銀錢打點,我們還是好好算算該如何來平掉阿耶弄出的這筆虧空。”
“嗯,夫人所言極是”,趙元白也強撐著打起精神來:“我那糊塗阿耶和柳氏將撥付給各處的銀錢全部壓在府庫中,最近到處怨聲四起,的確是要趕緊將撥付下去的銀錢趁著年節前送過去。”
停頓了片刻後,他又趕緊說道:“揚州那邊我已經派人過去打點,定是出不了亂子的,當務之急是讓大房的兄長領著銀錢去洛陽那邊,將洛陽的生意恢復正常。”
蘇寧兒也贊同的點頭:“京都裡各處鋪子的夥計、管事......”
“我明日去新市和各處鋪子,將管事和夥計們這兩月的工錢補發了,這些人都是跟著我東拼西闖過來的,稍加安撫不會再鬧事的。”
趙元白打斷她,接著道:“這次虧損的銀錢,我大致估算了一遍,大概在七八萬貫銀錢,主要還是會在阿耶買下的陶家瓷窯上面,不過好在波動是出在年關前,若是到年關後,那這個趙家......”
冷聲笑了笑,他有些無奈的嘆了聲:“恐怕真的就要徹底的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