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李婉婉離去後,蘇寧兒立刻叫人去請浪十三過來,誰知浪十三沒有請來,倒將浪翟給喚來了。
她和浪翟畢竟有過那層關係,當初趙元白還因為此事刁難過浪翟,如今還將他留在府中,雖是大度,可蘇寧兒卻不能不避嫌。
她目視著浪翟,有些緊張:“浪家哥哥,你、你今日沒去新市那邊嗎?”
浪翟苦悶的擺了擺頭。
蘇寧兒看出他是有心事,又趕緊問道:“浪家哥哥這是出了何事,為何愁眉苦臉的?”
浪翟看了她幾眼,幾度欲言又止。
蘇寧兒立時猜出了些端倪,蹙眉道:“可是十三叔又出了什麼事?”
浪翟連忙道:“寧兒妹妹別怪罪,十三叔確實是不在府上,我、我昨夜聽人說他去了平康坊裡,本以為他只是因為寧兒妹妹出嫁高興去消遣,可直到現在還未回府,新市那邊我也去問過了,十三叔根本就沒過去。”
“他、他又去賭錢了?”,蘇寧兒頓感焦慮。
“怕是如此”,浪翟答道:“趙家三郎待我們叔侄向來不薄,每月給的月錢本就不少,可自打寧兒妹妹與趙郎君定親以來,十三叔好像又跟變了個人似的,竟開始主動向趙郎君要銀錢,那日還未回去送親前,十三叔竟然說他近日操持親事十分疲憊,等到親事結束後想去鬆快鬆快,便又向三郎要了一百貫銀錢。”
“一百貫銀錢?”,蘇寧兒聽著這個數字心驚肉跳,雖說對如今的她來說一百貫不算很大的數目,卻也不少,足夠在這長安城裡買下半間宅院了,憤憤的道:“浪家哥哥怎麼不早與我提起?”
她剛才聽李婉婉說柳姨娘的事情時就覺得已經十分可恨了,沒想到自己的叔父也開始做出這樣讓人生憤的事情來。
著實令人惱火。
所謂錢財講究的是,取之有道,用之有節,向浪十三這般,再大的家業也早晚要他敗個乾淨。
浪翟自知沒有管好自己的叔父,給蘇寧兒惹來麻煩,滿臉愧色的道:“我也是今日從幾個小廝口裡聽來的,方才寧兒妹妹過去傳喚,我便想著親自過來與你說。”
“算了,這件事情已經如此了也只能由著他了,他畢竟是我叔父”,蘇寧兒殷切的注視著浪十三:“浪家哥哥,還得勞煩你快去將十三叔找回來,千萬別讓上次在波斯邸那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浪翟連忙點頭:“我這便去,寧兒妹妹不必擔心,我一定將他尋回來好生勸導。”
“等等”,蘇寧兒見他要走,又猶疑著將他叫住:“浪家哥哥,往後十三叔的一舉一動你都要及時來告訴我。”
她知道浪翟向來溫順又好說話,指望他去管著浪十三恐怕是不太可能,這件事情還得自己親自出手。
浪翟應了聲,剛要出門,卻見趙元白回來。
趙元白看到浪翟出現在寧園倒也沒有表現得格外不滿,只是淡笑著道:“大郎也過來啦?”
浪翟唯唯諾諾的笑了笑,灰頭土臉的趕緊逃跑。
趙元白瞧著他離去的背影,甚是納悶,走到蘇寧兒面前來,自顧自的呢喃道:“大郎這是怎麼了,跟做賊似的?”
蘇寧兒聽他這話像是話裡有話,頓生不滿,怒著臉道:“趙元白,你什麼意思呀?”
趙元白溫溫的笑了笑,過來摟住她,親聲寬慰著:“夫人可別誤會,我既然將大郎留在府上,自然是信得過他的。”
蘇寧兒想著他亂給浪十三銀錢,甚是來氣,悶著也不答他。
趙元白以為她是因為此事生氣,趕緊解釋道:“夫人與大郎的事情我都不屑於去提,我怎會對夫人有懷疑。”